一轮酒敬下来, 餐桌上气氛便热络了七八分。
除了和亲人朋友之间的聚餐外,岑寒从来都是用养生作为借口以茶代酒,他这个位置, 真要是接了人人的敬意,很容易误事,一方面对身体不好, 另一方面如果有谁想往他身边送人,那就相当于无形给了他们空子钻。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默认岑寒私生活干净,不敢在这方面自作聪明的原因之一。
李沐谈天说地,一会儿讲前半生在圈子里的打拼事迹, 一会儿讲退隐之后向往的生活,什么游览四方, 闲坐垂钓, 得到若干附和, 讲得脸色都浮上一层红,可见是尽兴了。
杯底碰桌, 间隔片刻,有位上完洗手间的吴总回来落座,嘴里随口说道:“我刚才去一楼洗手间,没想到遇见宋先生,他告诉我洗手间坏了正在维修,门前放了维修牌,我只好去二楼。”
李沐疑惑问道:“宋先生?哪个宋先生。”
那人笑笑:“就是宋家公子嘛,宋连祁先生。”
李沐恍然悟了, 又蓦地想起什么, 纳闷说道:“我记得给了宋先生邀请函,但是我好像到现在为止都没见过他, 你们见过么?”
宋连祁好歹也是贵客,没道理他没接待过,可事实就是两人并没有打照面。
大家纷纷回忆,都摇头否认。
“没印象。”
“我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
“可能路上有事情耽搁了吧,所以来得有些迟。”
“应该是这样。”
........
宋连祁的名字落在岑寒耳里,心中顿时升起不对劲,又听到种种奇怪的描述,他皱起眉头,下意识朝林清鹤的方向望去。
越过重重人影,只是短短的时间内,之前还在和王霖说悄悄话的林清鹤,不见了。
那股不对劲愈来愈强烈,他忽然打断对话,对众人沉声开口:“失陪一下。”
.
脖颈被勒得无法顺畅呼吸,林清鹤神情痛苦,他极力挣扎着摆脱桎梏,但因为身体位置处于弱势,只能被迫随着宋连祁的步伐胡乱倒退。
好在手脚没被限制,他用双手死死敲打横在脖子上的手臂,宋连祁挨了好几下,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语气恶劣轻佻:“省省力气林老师,待会儿有的是机会让你挣扎。”
刚才撞到林清鹤的陌生男人站在一旁,恭敬说道:“宋先生,我去外面守着。”
宋连祁看也没看他:“嗯,去吧。”
每个隔间差不多能容纳三四个瘦高的男性,两人占了一半空间,拥挤是必然的。
上台阶的时候林清鹤总算没那么被动,他摸索着拉住隔断借力,发出几声响动,右手去掰宋连祁的手,停留在这个地方和宋连祁对峙,为自己争取了些时间。
宋连祁顺势调整角度,他松开捂住林清鹤嘴巴的力劲,反正林清鹤已经被折腾得喊不出声,他干脆腾出空,把那攥着隔断的指头一根一根抠下来。
林清鹤闭了闭眼睛,窒息感让他濒临失去反抗暴行的边缘。
千钧一发之际,他想起西装外套上别着的柳叶形胸针,当机立断伸向衣领,哪料这时宋连祁把他重重推搡到空心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