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很高兴,几乎是把孩子塞到许锥儿怀里的:“你看都五年了,你俩也没个孩子,”她摸着自己小儿子头上的茸毛,“往后润生就是你儿子,”她催促这个不到两岁的娃娃,“润生,叫娘!”
软乎乎一个小身子,许锥儿都不敢用力抱,往胸前一贴,浓浓一股奶香:“俺一定好好带,”他有些害羞,“他要是想娘了,俺带他去看你。”
二奶奶笑得厉害,笑着笑着,眼睛有点湿:“可别来看我,”她往外走,朝许锥儿甩甩帕子,“过继给你和大哥,我就是他婶子了。”
外头大爷在和二爷说话,看她出来,点个头进屋,瞧见许锥儿手忙脚乱在逗孩子,小家伙哭得厉害,涨红着脸奶声奶气地要娘。
“咋办,”许锥儿让他哭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要不……要不给还回去吧,”他小心翼翼地晃着胳膊,笨拙地哄孩子,“我看他娘也难受。”
“她难受?”大爷看不得他伤一点心,把孩子接过去,架着胳膊往高抛,“她巴不得这小子认我当爹呢,等我死了,整个魏家都是他的!”
许锥儿看孩子愣愣地瞪着大眼睛,像是吓着了:“你、你快还给俺,”他抢似地把孩子搂回怀里,埋怨地背着老大,“你咋吓唬小孩儿!”
小家伙这才反应过来,瘪了瘪嘴,哇地一声哭了,边哭,边把脸往许锥儿怀里埋,许锥儿心疼得不行,很宝贝地抱着这一团暖肉:“哦哦不哭,棍儿不哭,俺替你打爹,”说着,一下一下拍打老大的肩膀。
“你叫他什么?”大爷挨着他轻飘飘的小巴掌,憋着笑凑上来。
许锥儿的脸红了:“俺给起了个小名儿……”他拿脸蹭孩子脸上的泪水,“好棍儿,不哭啊,嗓子都哑了。”
大爷从后头牵他的衣角:“这名字,想好几天了吧?”
“瞎说,娘说给俺抱儿子才几天,”许锥儿一看就是不好意思了,躲着他,仔细给孩子擦嘴角,“以后不许吓唬他,吓着了,长大爱尿床。”
“好好好,”大爷看他真喜欢这孩子,心里很熨帖,“不敢吓唬你儿子,你儿子金镶玉打的,碰不得!”
这是吃醋了,说给许锥儿听呢,许锥儿的心思全在孩子身上,没理他:“哎咋回事,”他两手托着棍儿的小屁股,“他咋一个劲儿往俺胸口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