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课是建筑设计基础,韩以诺本来打算沉住气等下课的时候再联系严冬棋,结果沉了半天没沉住,还是在快下课的时候给他发了条短信过去,问他到了没。
结果没两秒就收到了回复:“在你们学校门口花坛边坐着呢,你下课一下来就能看到。”
韩以诺看到这条回信的时候,一想到严冬棋这会儿正在楼底下等他,就有点儿控制不动的激动,一口气儿喝了半杯水才让自己勉强保持住平静,忍住不在课上乐出动静儿。
“诺哥,您这是双色球中奖了么?看你这表情得有五百万了。”吕轻鸿坐在他旁边,用肘子捅了捅他,脑袋往他这边斜了斜,送了个眼风过来低声开口。
项熠隔着韩以诺坐在吕轻鸿旁边,听了这话也侧头看了韩以诺一眼。
韩以诺冲他俩笑了一下,没接话,然后用两个指头捏住手机跟打拍子似的在抽斗里敲了几声,又有点儿兴奋地扭头冲吕轻鸿笑了笑,抛了个媚眼儿过去:“呦,吕大队~”
吕轻鸿明显被他这个笑容惊了一下,身子往项熠的方向别了别:“卧槽你这是怎么着,建筑系高岭之花一秒钟变身精神病院重症患者,韩以诺你丫正常一点,老夫被你笑的后背发凉,毛都立起来了。”
项熠又往这边儿看了一眼,表情挺复杂的笑了两下,然后重新转回头去看向黑板。
严冬棋直到坐在J大里面花坛边上的长椅时,脑细胞的活跃程度还是有点儿跟不上节奏。
昨天晚上收到韩以诺短信之后,他放下手机翻身开电脑二话没说就定了第二天一大早过来的高铁票,然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可是等到真的呆到这儿之后,他又生出点儿打退堂鼓的意思。
真不知道昨天怎么着就鬼迷了心窍,一心软就答应了韩以诺跑了过来。
他还没琢磨好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位不打算当他弟弟只想跟他处对象的小同志,也没琢磨好自个儿一碰见韩以诺的事儿就心软,拦都拦不住的毛病还有没有救。
严冬棋把脖子上的围巾往脸跟前稍微拢了拢。今天这边天气不错,虽然这会儿空气还是冷的挺酷爽,但是挡不住天空很蓝阳光很好,他估摸着到了中午的时候应该会特别暖和。
韩以诺扯着和他同行的项熠和吕大队一路从四楼瞬移下来的时候,果然打眼一看就找到了正坐在长椅上低头拨弄手机的严冬棋。
他忍不住在心里算了算,愣是没算出来到底和严冬棋具体有多久没见了,反正就觉得是很长时间了,长到男人的身影一落入他的眼底时,那心跳就跟打了浓缩的肾上腺素似的,猝不及防直接飘到最高,砰砰响的他自个儿都觉得有点儿吵。
“哥!”他嗓门挺大的叫了一声,然后拔腿就往严冬棋的方向一路小跑过去,根本没有理会站在旁边被吓得一蹦的吕轻鸿。
吕轻鸿一脸吃了翔的表情盯着韩以诺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头对项熠说:“以诺他哥过来了?哎呦我操,来了就来了呗,不至于激动成这样,我还以为他见着媳妇儿了呢。”
项熠笑了笑没接话。
严冬棋听见韩以诺的声音就站了起来,冲他挥了挥手。
男人今天穿了件烟灰色的中长款修身大衣,腰上掐了根腰带,从韩以诺这个方向看去身形修长,面容俊美。再加上金灿灿的阳光在他身上密密匝匝绕出来的毛边儿,简直好看的让青年有点儿窒息。
严冬棋本来还一直挺苦恼见到韩以诺该摆出什么表情,开场白该说点儿什么。
可是等真的见到青年向这边跑过来的时候,他突然就觉得,真是好久没见到韩以诺了。然后在家里不大明显的那点儿想念突然就发生了级联放大作用,一瞬间只觉得满心欢喜,脸上的笑意摁都摁不下去。之前那点儿杞人忧天顿时烟消云散。
青年冲过来的时候带着股冷风,严冬棋收了点儿笑意正打算开口说话,就猝不及防的被他抱了个满怀。鼻梁骨狠狠的砸在青年的肩膀上,顿时那股酸劲儿激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哥。”韩以诺伸出胳膊把严冬棋摁进怀里,借着身形的优势紧紧箍住他的腰和肩膀,然后侧着脑袋在他的耳际使劲儿蹭了蹭。
严冬棋被他肩膀那一下砸的有点儿找不着北,满眼睛都是“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眼泪跟趵突泉似的一点儿不受控制的就往眼眶外面儿涌,整个人都懵的有点儿悲惨。
但他还是条件反射的伸出手反抱住韩以诺,挺用劲儿的在他背上搓了搓,然后又轻轻在肩头拍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