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演感情和睦,改编版梁祝的排练顺利进行了下去。
排练的地点时常变化,运气好时能用上空教室,运气不好的时候就只能到教学楼下的架空层或是小广场,运气更不好的时候就只能去操场了。
场地的选择看似挺多样的,实则只有空教室和架空层能用,天气是一个原因,人为又是另一个原因。
小广场和操场实在是太空旷了,人多眼杂,叶景和江倦一出现,其他年级其他班的人就会假装不经意地路过,有些甚至直接停在那,陆陆续续站成一排进行围观,给排练造成了很大干扰。
被围了两天后,徐离大手一挥,派了他们班的体育委员每天放学专门蹲点去抢空教室和架空层,为后续的排练做了场地上保障。
他们这个草台班子舞台剧就这样有惊无险地办了下去。
转眼到了12月,天气转凉。
广东的天气变化快,昨天还能穿着短袖在外面蹦跶,今天不套上羽绒服都出不了门。
黎叙白刚打开阳台的门,一只脚还没踏出去,就被风吹回来了。
他啪地一声关上门,哆哆嗦嗦地骂道:“操,外面是世界末日了吗,速冻啊。”
叶景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坐了起来,看向窗外。
阳台上晾的衣服已经全部消失了,楼底下的树仿佛被抽了筋骨,风吹哪边折哪边,毫无招架之力。
江倦昨晚睡觉的时候没穿上衣,一掀开被子就打了个冷颤,哆哆嗦嗦又将被子裹了回去。
全宿舍只有纪森若无其事地起了床,依旧只穿一件薄薄的校服外套,开门去阳台洗漱的时候眼睛都没眯一下,让叶景严重怀疑他的镜片除了防弹是不是还能防风。
窗外的广播已经唱到第二首歌了,再不起床可能会早读迟到,江倦艰难地松开被子,哆哆嗦嗦地爬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棉服套上,去阳台洗漱。
没一会他就龇牙咧嘴地回来了,“卧槽卧槽,吹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叶景还是裹着被子在床上没动,江倦过去敲了敲床边的栏杆,“要我帮你拿衣服吗?”
叶景垂眸看向他,点了点头。
江倦俯身打开叶景的衣柜,左右翻了翻,皱眉:“你一件厚的都没带?”
叶景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应该有吧,有长袖。”
“你这长袖还没校服外套厚。”江倦扯出来一件长袖的袖子,“有跟没似的。”
叶景无所谓道:“套两件不就好了。”
江倦帮他把长袖拿出来,递给他,又走到自己衣柜里,翻出一件毛衣,扔到叶景床上,“毛衣。”
叶景拿起来,毛衣的触感很软,领口中长,还有缝了一圈短毛,他习惯性地低头嗅了嗅衣服的味道,江倦见了,大喊,“洗过的!”
“我知道!”叶景套上毛衣,“有点霉味。”
“压箱底的衣服都这样!”江倦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棉服外套,“那要不换一下?这件霉味没那么重。”
叶景扫了他一眼,拒绝了,“不了,你那件一穿感觉下一秒要去东北了。”
江倦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嘟囔道:“有这么夸张吗。”
突如其来的降温打了所有同学一个措手不及,去教室的路上每个人身上的衣服都飘着淡淡的防潮珠味,衣服裤子都皱皱的,就差把“刚从箱底翻出来”几个大字写背上了。
教室关着窗,进来的同学跟复制人一样一坐下来就开始搓手,搓完把手压屁股下面取暖,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伸出两根手指翻一下书。书桌和笔都是冰的,这会儿如果还要写字那真是酷刑。
江倦和叶景从门缝闪进去的时候,过来上早读的英语老师正在和一个同学争辩开窗的问题,那同学觉得开窗冷,不愿意开,英语老师则认为这么大个教室不开窗不开门闷得慌,不通风反而更容易生病。
叶景一进教室就觉得闷了,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在教室吃了水煮蛋,混着其他难以言喻的味道,臭出了层次感。
这会儿还没开始早读,窗关了也没半个小时里面的空气就污浊成这样,这要是关上一天,还不得闷晕过去。
窗户就在叶景的座位旁边,江倦走过去,英语老师还在和那个同学吵,江倦唰地一下将玻璃拉开一条缝,两人都吃了一大口冷风,瞬间闭嘴了。
要关窗的那个同学见是江倦开的窗,有点儿不敢跟他说话,转身回自己位置坐着了,英语老师吹了风,也觉得冷,一时没找到坚持开窗的理由。
但江倦本就没打算关,他一边吐槽教室里臭死了一边调整了窗户打开的大小,将窗帘拉过来挡在出风口用桌脚卡住,风涌进来又被窗帘抓住,鼓囊鼓囊地只能往侧边跑,这样一来就全往叶景的座位吹了。
江倦直接在叶景的椅子上坐下,一边调整窗帘展开的大小一边说:“我坐这,棉服抗风。”
叶景看了他一会,没说什么,在江倦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江倦又说:“冷的话你就说,我把窗关了,现在先吹一会儿。”
“行。”叶景点了点头,江倦把窗帘卡得很死,只漏了一点风出来,通风但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