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在开学时染回了黑发,头发要比上学期要长了不少,刘海已经过眉了但没剪,许是因为他是跑着过来的,刘海被风吹成了两个小括号,发尖有点汗湿。
他站在路灯的暖光下,周围都是黑的,只有他在发光。
心跳成了这个世界唯一的声音,爱途径叶景的脉搏,宣告他还能为江倦心动一万次。
叶景很庆幸自己住在二楼,否则他就无法看清江倦的脸,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笑,秋风吹来了桂香,迷药似的,迷幻了叶景的眼,他除了江倦什么也看不见了。
张陌尔说从前他们实中的招生宣传单只需要印一张江倦的自拍,应该是真的,这张脸就应该拿去申遗。
电话还没挂断,叶景听见江倦说“在宿舍等我”,接着,他看着江倦跑向宿舍大门,片刻后,出现在了宿舍门口。
再次庆幸自己住在二楼,否则等待江倦的时间就会变长,拥抱江倦的时间就得推迟。
但,叶景想,住在五楼也没关系,他可以等,他愿意用所有耐心和等待去交换江倦与他拥抱的那一秒。
叶景是个非常没有耐心的人,连等待红灯的那几十秒都会不耐烦。可他愿意等江倦,他擅长等江倦。等江倦做饭,等江倦下课,等江倦来串班,等江倦出门,等江倦的信息。
等江倦来找他。
或许这不是擅长,这是爱。
江倦刚进宿舍就被叶景抱了个满怀,他笑着搂住叶景的背,笑声伴随着胸腔的震动,语调旖旎:“这么想我啊。”
叶景不说话,安静地抱了他一会儿才松开。
江倦将人扯回来,笑着说:“气氛都到了,只是抱一下怎么行。”
叶景仰起头,两人很自然地接了个吻,江倦从他嘴巴里尝到了薄荷牙膏的清新,叶景则在他鼻息里闻到了酒味。
分开后,叶景垂眸看着江倦的嘴唇,说话全是气音:“你喝酒了?”
“家里吃饭,喝了一小杯。”江倦说。
叶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好喝吗?”
江倦的眼睛抬眸时有点内双,睫毛短而直,浓密得自成一条眼线,笑起来的时候卧蚕特别明显。
这会儿他就在笑,说:“不好喝,没有你甜。”
接着两人又很自然地吻在了一起。
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人,可以说整层宿舍都有只有他们两人。
起初是在门边,江倦靠在门背上,抱着叶景,吻着吻着,两人慢慢往室内挪,叶景看不见背后的路,江倦也无暇顾及,挪着挪着,叶景绊到了一只椅子腿,往后仰了下去,江倦顺势,压到了他身上。
那张沙发椅是叶景买的,现在宿舍只有他们两个人,空间充足得很,叶景为了更舒适地打游戏,买了张软乎乎的沙发椅搬进来,宿管见到了时候还看了好一会,好在没阻止。
沙发椅坐一个人绰绰有余,坐他们两个一米八大高儿就有点勉强了,不知道是不是质量不太好,动一下就吱呀一声。
宿舍实在是太安静了,稍微有点声音就显得格外明显,也格外暧昧。
叶景已经洗漱过了,身上穿的是睡衣,门襟上五颗纽扣,叶景穿的时候习惯每一颗都扭好,此时江倦的手捏住了最下面的那颗,单手轻轻松松地解开了。
这厮解开了一颗,手指都已经点在叶景的腰窝上了,还在那装绅士地问:“可以解吗?”
叶景怕痒,但无处可躲,没好气道:“解都解了,扯坏了我就把你头打爆。”
江倦低头看他,见叶景的眼睛都起了雾,忍不住笑道:“好像喝了酒的是你。”
叶景现在有些说不出话来,江倦的手沿着他的腰往上游走,将纽扣一颗颗解开,另一只手则按在他的后颈,就跟安抚炸毛的猫似的,一下一下地揉捏。
叶景不甘示弱,江倦穿的是短袖,他就把他的衣摆往上掀,手掌毫无章法地在他身上乱抓。
两人都有些没控制住,江倦喝了酒,理智几乎全失,叶景的睡裤本就松垮,倒在沙发上后裤腰被越蹭越低,江倦的手很轻易地就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