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砚修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就意识到自己被沈让抱了起来。
大概是都很累了,沈让的眼皮褶皱了好几层,看起来完全是休息不足的模样。
文砚修用目光描绘着他的五官,最后用指尖在他脸颊上滑落,因为没什么力气,像是温存过后的抚摸。
沈让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咬,最后低下头,去亲吻他泛红湿润的唇。
文砚修稍微闭了闭眼睛,哀求似的推了推他的胸膛:“可以了……可以了。”
洗完澡,随便补充点营养,将近下午四点多。
沈让只是躺在床上,但没睡,他垂着眼皮,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文砚修竭力的望着他的眼睛,沈让低眉对视,可能是光线的原因,文砚修的目光十分安静担忧。
文砚修沉沉的耷拉着眼皮:“不困吗?”
㑲楓“困。”沈让捂着他的眼睛,感受着睫毛在掌心扇动的轻微瘙痒。
听着文砚修逐渐安静均匀的呼吸声,沈让的手逐渐收回来,垂着眼皮看他,睫毛安静的闭合,安宁柔顺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明明人在怀中,尽管如此,沈让还是很久很久才入睡。
可能是因为沈让在身边,这一觉文砚修睡得很沉,睁开眼时发现周围一片黑暗,他睁着眼睛保持不动的姿势,缓和适应了看向窗外的天色。
浓重的夜幕将整座城市笼罩,他们睡前没有拉上遮阳的窗帘,只留下轻柔的纱窗帘,外头不太明显的路灯星星点点的朦胧透进来。
文砚修涣散的神志慢慢回笼,看见自己正对着沈让的喉结处,身体几乎都要趴在他身上了,腰腹更是被人紧紧的环住,肌肤相贴也不为过。
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掰开 沈让的手指,谁知道对方虽然睡着了,但好像还有意识那样,倏地收得更紧。
文砚修将手按在他肌肉紧实的手臂上,贴在他胸膛上安抚着,直到沈让的手渐渐的松了劲儿,文砚修才从他怀里慢慢的坐起来。
他刚站起来,腿一软便跪在了床下,幸好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不至于摔的太严重。
文砚修扶着床自己慢慢的坐在床边,手捂了下酸酸的肚子,中午被沈让喂了几口粥,但现在肚子涨涨的,好像吃饱了一样。
文砚修回头看了眼沉睡中的沈让,眉眼一如既往的淡漠安静,比平日多了几分疲倦感。
想想也是正常的,毕竟一整晚没睡,还做了这么久的事。
文砚修强忍着酸痛,蹑手蹑脚的离开,他不能继续睡了,明天要上班的。
沈让休息不足,一觉醒来天都黑了,先是发觉身边没人,后来才看见书房隔间的门在地面泄出暖黄的灯光,他下了床,走到沙发那边,坐下。
角度正好能看见文砚修伏案的画面。
说不上特殊,就是很平常,平常到让人觉得日复一日的过下去,没有改变,没有尽头。
假如他们没有重逢,假如没有结婚,文砚修是不是会带着岩岩,跟藏着他点点滴滴的旧箱子,平平淡淡的怀念着过一辈子。
可能会,可能不会。
但不管哪种,沈让想起来都不太好受。
文砚修注意到那边的动静,抬眼看着他,先是一愣,最后放下笔走到沈让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
文砚修的脸在沈让眼里无限放大:“怎么看起来还是没精神。”
沈让问他:“饿吗。”
文砚修本来还不觉得,现在确实感觉到肚子空荡荡的。
沈让站起身,文砚修的手很自然的从他脸上滑落,垂下去的那一刻被沈让抓住。
文砚修跟着他下楼,去厨房,靠在中岛站着,什么都不用做,就是看着沈让就可以了。
文砚修觉得奇怪,但……沈让这么做应该有他的道理。
尽管文砚修吃完面了,还是不太明白这是个什么道理。
吃过东西了,精气神好了不少,文砚修看了眼外面天色,风吹在芭蕉叶上的方向,顿了下,问道:“今晚我们还睡觉吗?”
还没等沈让说话,文砚修就自顾自的回答:“但是我们明天都要上班。”
沈让看着他的侧脸,目光像远山雾霭,像水波粼粼,像雨打芭蕉的幽静与安宁。
文砚修收回视线,转过头看他,眼神碰撞出微弱的火花。
沈让收回视线,没几秒重新黏上去:“不睡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