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之后又在房里呆了一天,虽然林萧然三天里没有伤到他,甚至按摩,上药,睡眠都保证齐全了。可言欢还是一丝精力都没有,就像是暴风雨过后的残垣,需要时间缓一缓。
好在林萧然终于不在公馆了,想想也是,男人整整三天都在折腾他,事情不知堆了多少。
言欢便一个人靠在飘窗旁,放着音乐,要么看着窗外的大海发呆,要么合上眼小憩。
他实在是心乱得很,却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萧然三天前突然的转变和爆发,再迟钝的人都会察觉到,更何况是言欢,林萧然看他的眼神即炙热又暗沉无比,让他害怕,让他想逃离。
可男人强制把自己禁锢在身边,三天三夜的缠绵,比以往的欢ai更浓更烈更温柔,言欢只能深陷其中,不止身体,连心灵都被男人强硬地占据。
这不是个好兆头,言欢一直把肉体和心灵分开。可过去三天,林萧然根本不给机会,要自己一遍遍叫他的名字,清清楚楚要言欢知道是谁在爱他。
言欢猜到林萧然查出他去公墓祭拜林父林母的事,甚至可能知晓了过去八年间他一直去祭奠。
但言欢不觉得仅仅因为这样男人便会有如此反应,他可以是愧疚的,感激的,甚至对自己更有情一些,却不该是……言欢不知道那是什么,男人的情绪太复杂,太深沉,他看不懂,所以更心慌。
言欢真的丝毫没有往摄像头上面想。他再聪明,再有远见,都不可能料到墓地不久前换上了可收音的摄像头。他本来也没打算瞒过录像,言欢甩掉监视只是不想让人听见他说的话。
再者他不过是在墓前低语,音量并不高,若不是伍恺真的太强,硬把声轨放清晰了几十倍,根本不可能被别人听见。
何况言欢一向小心谨慎,有些话从来不会说出口,比如重生,比如三爷。谁想他只是提了一句出国读书和那笔钱,林萧然就能推断出言欢在说些什么。
不可否认,言欢是很聪明,但林萧然比他更聪明。
所以言欢郁闷了,总得知道发生了什么才能想办法应对吧。他明明是在推开林萧然,怎么一天之内情况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言欢在房里呆了一天,想了一天,晚上困了便早早睡下,也许是身心都太累,一夜好眠到天亮。
言欢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温度,但他昨晚确实感觉到男人回房抱着自己睡觉了。等清醒些,言欢快速洗澡换上衣服,拿好公事包下楼吃早餐。
餐桌上只有黑子和老陈,林萧然和孙领文的位子空着,刘妈早餐吃的早,这会不知在厨房里鼓捣什么。
言欢看见两人的瞬间不自在地红了脸,被男人关在房里整整做了三天的事肯定所有人都知道了,实在是太羞耻。
言欢不是一般的尴尬,讪笑着说了声“早安”,便移开眼神快步走到位子坐下。
老陈和黑子笑容灿烂无比,真是一点鄙夷或偷噎都没有,语气那叫一个欢快,“言少,早安!”
言欢一愣,抬头望向对面的人,言欢不知道林萧然身边的人私下叫自己什么。可大概知道他不喜,在自己面前从来只是一口一个“言先生”。
言欢咽了口口水,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怎么觉得两人看自己的眼神那么……惊悚,好像是狗狗伸舌头望着你时的那种亮晶晶,水汪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