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闭的空间内,只有中间的过道天花板上有吊灯,那灯泡早已破碎,只剩下一些玻璃碎片在灯光下闪烁。光线昏暗,使得整个仓库更加阴森。灰尘在光线中跳跃起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木头腐烂的味道,混合着一种潮湿的气息。
偶尔有风从仓库的某条缝隙吹进来,吊灯摇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墙壁上布满了裂纹,那些打进墙壁的、用作挂钩的钉子已经锈迹斑斑。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破旧的箱子,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地上堆放着各种杂物,有的被老鼠啃噬过,有的被蜘蛛网或灰尘覆盖。
但过道中间,有那么一块地方被清理出来,摆上了某个价值百万的名牌沙发,一旁还有一张金属的高脚桌,底下有着滚轮。
这样的沙发和桌子,尽显违和,但是更加违和的是,摆在桌子上的东西不是红酒和高脚杯,而是一些手术用的手术刀、剪刀、镊子、纱布、缝合针和缝合线等。
仓库门缓缓打开。
外面十几个人的身形渐渐显现出来,都是高大的alpha,其中,被alpha们围在中间的,是一个身材纤细,长相更偏向omega的少年。
他里面穿着的是一件短袖白衬衫,外面套着一条棕色和奶白色相间的格子针织衫,短裤颜色更偏向深棕色,短裤在膝盖以上、到大腿中部,小腿袜是白色的,脚下踩着一双黑色亮面小皮鞋。
他的身上还斜挎着一个浅棕色的小皮包。这个包鼓鼓的,里面装着一个玻璃瓶子。像是随身携带的水杯。
他一只手握着斜挎包的袋子,另一只手垂下,抓住了裤管。
如果不说他是alpha,很容易让人以为,他是被一群坏a骗到废弃仓库里来的小甜o。
他看起来好像很紧张,身体都绷得直直的。好像一下秒就要跑掉。
但是他的身边围着这么多高大的alpha,他只要一有逃跑的念头,就马上被坏a们拦腰截住,然后推进这个仓库里。
这个地方偏僻的几乎不会有人经过,所以就算不关上仓库门,里面破碎的哭喊声传出来,也不会被路过的人听见。
会被欺负到哭不出来的。
铁门底下的铁皮垂下来,开门的时候,铁皮在地上刮擦发出来的刺耳声音穿透了岑衿的耳膜。
岑衿被这声音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捂住了耳朵。
身边似乎还有人在他耳旁叽叽喳喳地说着一堆话,但是他听不清楚。
这时,脑子里的那个声音为他传输着这个世界的任务信息:
【你是一个坏alpha,喜欢欺负beta和比你厉害的alpha,还喜欢和别人抢omega。你又坏又容易嫉妒别人,你会把你不喜欢的beta和alpha人都变成omega,再让你身边的alpha小团体狠狠欺负他们,摧毁他们的腺体。】
岑衿紧抿着唇,一点也没有听懂。
腺体是什么啊?是身体里面的器官吗?
【算了……我等会再找机会给你慢慢解释。】
等到这仓库门完全打开了,他才放下捂着耳朵的手。
“小衿少爷?是我太吵了吗?”
岑衿转头寻找着跟他说话的人,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边围了很多男生,而且都比自己高半个头以上,他被围在中间,看他们的时候还需要抬着头。
刚才那个说话的人又不说话了,岑衿不知道是谁问了自己问题,于是和这些人大眼对小眼,沉默了两秒。
岑衿眨眨眼,觉得随便回答什么都好,于是说:“不是的。”
他的声音清甜清甜的,好像在夏天里冰镇过的去皮葡萄。
这时候一个人搭上了岑衿的肩膀,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几分辛辣,几分甘醇。
那人的唇角微微上扬,总是带着一抹不经意的微笑,既不过分张扬,也不显得冷漠。
看过那微笑的人感受不到多少亲和,反而感觉到一丝不怀好意。
他用一派熟稔的语气说道:“小衿,我们找到了一个经常说你坏话的臭小子,他嫉妒你强大的信息素,所以整日造谣你,抹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