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首饰铺子后, 宁乘风和岳茗又在东街逛了一个时辰,才把给家里人的礼物都买齐。
他俩原打算在外头吃了晚饭再回去,但见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了, 怕是要下雨, 便提前回去了。
两人前脚回到燕家, 后脚外头便下起了倾盆大雨。燕母和她家里那个仆妇正在堂屋里头烤火,顺便做点儿针线活。
见两人回来, 燕母严肃的脸上露出笑意, “我瞧这天色是要下雨了,正担心你们两被雨淋着呢,好在你们回来得及时。”
宁乘风将给她买的点心拿了出来。
燕母素日里就很节俭,也不愿意让小辈为她花钱, 这会儿便嗔怪道:“又给我买东西作甚?以后不许买了,你们有银子呀, 便自己留着花, 何苦用在我一个老太太身上?”
宁乘风笑着与她客套了几句,燕母又拉着他和岳茗一起烤火。
晚些时候,燕行秋也回来了。今日下值比较早,他便心心念念地想着回来与岳茗切磋一下武艺。可惜天公不做美,院子里还是湿的, 屋子里头又施展不开, 只得作罢。
既不能练武,岳茗便与燕行秋一起讨论起那些兵书。主要是燕行秋说, 岳茗间或发表一下意见,倒也聊得津津有味。燕行秋滔滔不绝起来, 宁乘风愣是插不上嘴!他对这些也不大感兴趣, 只得握着岳茗的手放空自己。
燕行秋见这两人十指相扣, 只觉得眼酸。他这弟夫实在是“大//鸟依人”,一刻都离不得他茗弟。他们两个大男人探讨兵法呢,这人也要守在一边,一点儿都不独立啊!
岳茗和燕行秋说起今日听到的那个顾将军的事迹,燕行秋听到这个可来劲了!这两人简直像那顾将军的迷弟,一说起他便目露崇拜,十分向往的样子。
岳茗平素话少,这会儿却不吝惜开口了,两人就着这个话题聊了许久,等燕母过来喊他们吃饭才停下。
吃了晚饭后,岳茗终于和燕行秋分开了,宁乘风也能好好地享受了二人时光了。
后头又连着下了两日的雨,宁乘风和岳茗都没有出门,好在给家人的礼物已经买好了,也没什么事儿需要出去了。
等天色放晴后,宁乘风又带着岳茗去茶楼听书,与同窗们吃饭。他俩在这繁华的湘江府城,玩得十分开心。
很快便到了放榜那日。
本朝院试约莫是辰时末放榜。宁乘风夫夫和刘文锦二人,提前半个时辰便聚在了这几日听书的茶楼里,一起紧张地等候消息。
燕行秋今日特意和人换了值,也陪着岳茗他们过来等放榜了。
这几日经常过来,茶楼的小二已经认得岳茗二人了,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楼上的雅间,环境能僻静点儿。
今日茶楼里的大部分人都是今年院试的考生和他们的家属,也有少部分来喝茶或者看热闹的。
这茶楼与贡院的位置距离不远,茶楼的小二还提供跑腿服务。他们统计了茶楼的考生名字,派了两人去贡院那里等放榜,看到考中了的便过来给书生报喜,顺便拿点儿喜钱。
若是不放心茶楼的小二,门口还有人专等着替书生们跑腿,不过要出几文钱才能使唤他们。
两个小二辰时六刻便出发了,到了巳时二刻还没回来,茶楼里的人都有些坐不住了。考生们有的故作镇定,与家属和同窗交谈;有的难掩急色,对着门口处翘首以待;还有的紧张得念起了经。
宋慕柏也有些焦灼,他在包厢里头来回走动,还嘀嘀咕咕地念叨着:“观音菩萨保佑,如来佛祖保佑,孔圣人保佑,我一定要中啊!还有我的同窗们,他们也得中啊!”
刘文锦见他如此紧张,便开口劝慰道,“燕兄,你稍安勿躁。这院试能否考中,全看平日里有没有努力。咱们都是读过书的明理之人,求生拜佛那一套实在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