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儿在后院种的那些菜前些日子都被晒焉了, 日日早上浇水都没用,他索性将菜全摘了,晒干后做成了干菜。因为菜比较多, 将家里空着的五个陶坛都用上了。
做坛子肉也需要坛子, 宁乘风便说下午出去多买几个回来备着。
除了坛子, 宁乘风又买了储水的水缸,还买了些酒回来, 两位小哥儿也各买了些日用的物件。
这次出去他们看到一户人家院子门口排了长长的队, 那些排队的人,人手一个木桶。宁乘风上前问了下,原来是那户人家在卖家里的井水。
回去后,宁乘风站在井边, 若有所思。
他们院子里这口井也是超过十丈的深井,之前那牙人带他们来看宅子时, 还特意跟他们炫弄过, 说这井是宅子主人花了大价钱打的,打得很深,就算遇到干旱天气他们也不用担心没水用。
没想到这牙人一语成谶,还真叫他们遇上旱灾了。
宁乘风盯着这井看,倒不是想和别人一样拿井水卖钱, 只是有些担心, 这口井会不会给他们招来祸事。
如今还未到绝境,那些人愿意花钱买水, 或者想别的法子,去别处找水。但若情况再恶化下去, 难保有人不会铤而走险, 盯上别人家的井。
因为前头开着食肆, 人来人往的,山云小馆后头有井的事儿,这附近许多人都知道。
宁乘风越想越觉得不保险,他和岳茗商量后,决定要在院子靠近围墙的地方做一圈陷阱。他们的院子门是实木的,十分厚重,门栓也很结实,拴好后一般人很难从外头打开。山云小馆那个门板要打开就更不容易了。所以只要防住翻墙进来的人,这院子还是挺安全的。
今日忙活了一整日大家都有些累了,而且现在天色已晚,也不好再挖陷阱了,宁乘风便说明日再挖。
岳茗应下后,又让两位小哥儿从今日开始睡在一间屋子里,若有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
星哥儿和云哥儿今日出去一趟也知道外头的情形不好了,他两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岳茗说让他两住一间屋子,这两人对视一眼后,连连点头。
晚上岳茗去洗漱了,宁乘风将下午买回来的十个水缸洗净后,放到了侧屋里,又一桶一桶的打水过来,将水缸装满了,用木盖子盖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这口井虽深,但外头的湖里水位都下降了许多,难保这口井会不会也渐渐地干涸下来。还是用水缸装上一些,存放起来比较保险。
岳茗洗漱完出来,便见他男人左右手各提着一满桶的水,往侧屋里走。
许是忙了一会儿了,宁乘风身上的衣裳都被汗湿了。夏日衣衫轻薄,这薄薄的布料紧紧地贴在他的结实的身躯上,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岳茗看得有点儿脸红,他愣了会儿神,又想起他两成亲那日,宁乘风提不动洗澡水,还是自己帮他提的。岳茗抿着嘴,脸上露出了一点儿清浅的笑意。
宁乘风倒完水出来,一回头便发现他家小夫郎正看着自己,此时月光下洒在岳茗的脸上,照得他原就俊秀的面庞更加动人了,宁乘风情不自禁地对着他傻笑起来。
岳茗几步上前,走到他身边,要接过他手里的水桶,宁乘风却后退一步,错开了他的手。
“我提就行了,你都洗完澡了,当心再把衣裳打湿了。”
见岳茗似乎不赞成,宁乘风放下水桶,抬手欲摸摸他的脸,但手伸到半空中又顿住了。他刚忙活了半天,手上已经不怎么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