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茗听了这话更摸不着头脑了。他挣扎着从宁乘风怀里爬了起来, 双手撑着床,一脸疑惑地对着宁乘风道:“为什么要送给皇上?”
宁乘风笑了笑,仔细给他解释了一番。
“你把铺子献给圣上后, 即便那林恒有再多的手段, 他也使不出来了。你这张地契本就是真的, 那林恒还敢同圣上抢铺子不成?圣上之前给你赏了那么多东西,你买个铺子孝敬一下他也说得过去。”
除了认亲宴那日, 靖元帝给岳茗赏过一些东西。后头靖元帝身边的禄公公又来过几次, 给岳茗送了些宫里的点心吃食。因为禄公公换了便服,轻车简行,刻意低调,倒也没被外人认出来。
宁乘风估摸着, 靖元帝对岳茗还是有些舅甥之情的。岳茗给他送东西,应当不至于让他反感。
“这几日先不急, 你过几日再让顾七去衙门打听一下。若是章二那边一直没线索, 那你就托娘帮你把铺子献给圣上。”
宁乘风握着岳茗的手叮嘱道。
“圣上赏的那些元宝,你再买个铺子都够了,没有必要同林恒僵持。林恒现在就是想拖着咱们,你和云哥儿赶紧重新买个铺子,将山云小馆开起来。到时候咱们用实力, 将八珍阁的食客都抢过来, 这不比和他僵持着来得痛快?”
这铺子的事儿,现在是一头乱麻。顾行之虽然比那林侍郎地位高上许多, 但这事儿他不好出面,毕竟人家手里也有一张“真契据”。顾行之若是掺和这事儿, 便成了仗势欺人, 是以宁乘风没想从他这边入手。
靖元帝那边就不一样了, 只要知道地契在皇帝手里了,那林恒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说句二话。这样做虽然会损失个铺子,但是也能借一借皇帝的威风,让林恒知道岳茗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
同样是“仗势欺人”,仗顾行之的势和仗靖元帝的势,又有些不一样。前者要避讳一些,不能损了顾行之的名誉,后者就没有这种顾虑了。
那日在认亲宴上,宁乘风便隐隐感觉到将军府不如他想象中有威势了。不过林恒一个三品官员的儿子,竟然也敢暗算岳茗,确实让宁乘风有些意外。他估摸着这林恒后头应当还有人,但不管那人是谁,对上靖元帝也只有退让的份了。
--
后头过了十来日,县衙那边一直没有进展。
顾七过去打听了一番。县衙的小吏说,县令确实派了人快马加鞭的去追那个章二,但那人现在是了无音讯了。牙行的掌事说章二的老家在沅南,但县衙的官兵带着章二的画像,在去沅南沿途要经过的几家客栈都打听过了,并没有发现章二的踪迹。
那章二八成是没回沅南,至于他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岳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宁乘风便趁着休沐的时候,带着他去了一趟将军府。
长公主听说铺子的事儿后,也是气得不轻。
“林侍郎的好儿子,真是欺人太甚,都欺负到我儿子头上了!”长公主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她如珠如宝的小儿子,竟然被人如此坑骗!
长公主如此生气,岳茗有些不知所措。
宁乘风连忙劝慰了几句,“娘,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账,咱们早晚能讨回来的。”
长公主闻言,平复了一下情绪。她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对着岳茗道:“月明,娘这里还有两张五千两的银票,都是给你攒着的,你拿去买铺子罢。若是不够,再同娘说,莫要委屈了自己。”
见长公主示意婢女给自己拿银票,岳茗急了。
“娘,我那里还有好几千两呢,皇上给我的金元宝也还没用,您不用再给我银子了。”岳茗耿直道。
宁乘风扶额而笑,笑过之后,也跟着劝了几句。长公主和顾行之肯定是有些私产的,但将军府开支也大,买铺子不该用他们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