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东京人家里老几辈都从外地过来的。
他环顾四周,今天比赛前并没有在观众席见到爸妈的影子,现在也没看到,不会是没来吧?
可之前没说啊。
而一边的大和田早就习惯了没人来看他比赛的事实,连周围根本看都没看。
佐久早的爸妈虽然也没时间来,但古森的妈妈和姐姐会替他父母一同照看问候他的。
“半泽。”突然,一边的平承太郎开口叫住他,并向他指了一个方向,“那边那个是不是你弟弟。”
周末训练时对方有把弟弟带来过几次,小孩很乖,就是坐在一边看着他们练习,休息时才会好奇地摸摸排球,试着打几下,因此平承太郎印象还比较深。
半泽雅纪看去,果然看到蹲在大厅柱子旁,穿着一身豆绿色羊绒外套的半泽隆博,和一个……全副武装、奇奇怪怪的中年男性。
黑色鸭舌帽、宽大墨镜、黑色口罩和黑大衣,如果他是个大明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记者拎着他弟弟在一边蹲守。
察觉到他的目光,对方也狗狗祟祟地用手比划了个“过来”。
和队友打了个招呼,半泽雅纪走了过去。
“你们干嘛呢。”因为两人偷感太强,他问话时都忍不住把声音压低了些。
“躲人。”半泽隆博板着脸说,“不能被邪恶力量抓住。”
“哈?”他将眼神移向老爸,希望这位靠谱的成年人能给出一个可靠的答案。
“你妈妈去开花艺会展了。”
这件事他知道。
“我今天本来也有会的,但我请假说有事要去医院了。”半泽直树说的理直气壮,银行的周末加班和无效率又繁多的会议本就该加以整改,“也不是什么事,不过……”
“不过?”
“刚刚碰到了大和田副行长。”
诶?大和田副行长?
那不是阿诚他老爸吗?
一听自己老爸这么说,半泽雅纪就立刻左顾右盼起来,恨不得第一时间找到对方,完全忘了自己老爸和大和田晓是在银行出了名的不对付。
说是死对头也不为过,毕竟曾经确实想过把对方往“死”里弄。
“你干什么呢。”半泽直树赶紧抓住了儿子。
他当然不会怕大和田晓,但那个讨厌的家伙在银行外自然是能不见则不见,不然今天一天美好的心情都会被破坏。
他也不怕被抓到有什么把柄,毕竟对方也一副偷偷默默的样子。
都是一个银行的高层,还能不知道银行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揭发这种事不会给对方带来任何实质性的伤害,顶多是伤些脸面,还会把自己的那份一起给扒掉。
“我以为你们现在关系还不错。”半泽雅纪说。
“那只能说缓和。”半泽直树说完又忍不住补充,“不过不会影响到你们,你们该怎么相处怎么相处,阿诚是个好孩子。”
虽然不知道自己儿子随了谁,但半泽直树见过大和田诚,不管怎么看,自己儿子反而更像会欺负人的那个。
“哦。”半泽雅纪摸了摸弟弟圆滚滚的脑袋,并没有把老爸的话放在心上,“那你们先回去吧,我明天比完赛才能回家呢。”
“好。”直树顿了顿,不善于表扬的他还是略有生硬地称赞了一句,“今天球打得很好,继续努力。”
有种称赞优秀下属的感觉,甚至称赞下属时的话术还会多一些,可他对排球实在没有网前了解的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