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早上, 佐仓千代不仅如约来了,还提着点心早了半个点儿。
少女仍是开学时的发型,两侧的发丝被挽在脑后, 被一只白色绸缎的蝴蝶结束着, 显得很是文静, 身上也换下了灰色的校服, 套上了一层薄薄的乳色连衣毛衫,下搭一双棕色的塌筒短跟靴, 从头到尾都打扮的精致无比, 与平时在画室里灰头土脸的家伙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她在路上吭哧吭哧地提着大包点心, 是会被涩谷摄影欧巴桑抓住街拍的美少女。
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大包小包, 半泽雅纪心情复杂。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暗恋赤苇。”
精心的打扮, 妥贴的带上慰问品, 甚至还早到半个小时。
和他单独出来时佐仓巴不得脸都懒得洗。
“怎么会!”佐仓千代睁大了眼睛, 紫罗兰的颜色中满是坚定,刚刚还气喘吁吁的样子瞬间消失不见,“这是安慰品啦, 安慰品!咳咳,既然不好支持, 那你们俩谁输了给谁。”
“而、而且……”说着,少女整个人的脸都羞涩的红了起来, 宛如日暮时的落霞。
“而且据说男篮今天会有一场篮球赛啦, 可能会碰到野崎君……”
“哦。”
听到佐仓是为了心上人,半泽雅纪脸上的各种表情瞬间归于面瘫,也没去问篮球赛是怎么回事。
五天的时间, 足够在几百人的年级里打听到一个190的人。
通过半泽雅纪在体育生中的人脉了解到,佐仓在开学那天一见钟情的人叫做野崎梅太郎, 是个凭借成绩考上井闼山的体育生,国中时是篮球社的主将,还是前锋。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家伙升入高中后没有要打球的意思,在大家眼中反而是个有些奇怪的高个普通人。
半泽雅纪叹了口气:“一个两个,怎么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
自从那天在东京的街头和佐仓碰到了赤苇,他的周末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的变得奇怪了起来。
佐仓歪头不解:“什么两个?”
半泽雅纪指了指在球馆门前停下的灰色大巴:“就是那个——”
“哦哦!井闼山!他们的操场比枭谷要大诶Akashi(赤司)!那边还有棒球场吧!”
“是Akaashi(赤苇),木兔前辈。”
好友赤苇京治熟悉又平静的声音传来,但半泽雅纪和佐仓千代最先分辨出来的,却是完全不熟悉木兔光太郎。
明明他们没有近距离听过家伙说的话,完全不记得音色。
半泽雅纪面无表情:“麻烦的家伙。”
佐仓千代大惊失色:“是那个猫头鹰baby!”
两人快速又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半泽雅纪就脚下一转,抬头顺势离开。
“千代,我还有事先走了——”
佐仓千代的运动神经这辈子都没这么发达过,一把揪住他的衣摆,超大声地喊道:“没事就是佐仓有事就是千代,雅纪,我们可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啊!!”
半泽雅纪:“!!!”
这里可是球馆的大门口啊!井闼山的人没全进去,枭谷的人也才刚到!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砸向半泽雅纪的那一部分饱含唾弃,他甚至听到了教练相机的快门声。
要完。
半泽雅纪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和看向这边的赤苇京治刚好对视,急中生智之下,他直接祸水东引:“京治!千代她找你呢!”
相识一年的东京街溜子三人组的感情,就像《小O代》的姐妹花,短暂,虚假,而脆弱。
“诶?京治,是谁?”才开始相处,连每天为他托球的小学弟姓氏都读不对的木兔一下没反应过来这个名字是谁,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超靠谱的学弟脱离枭谷的队伍,甚至还亲热的称呼对方为“雅纪”、“千代”。
同级生木叶秋纪高深莫测地拍住了他的肩膀:“你就别凑上去了,你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