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开学时, 半泽雅纪就有听星野佑一说过大和田不加入排球部的状况。
这是件很反常的事,毕竟大和田这家伙又没什么其他的兴趣爱好,从小对排球又是副爱的要死的样子——虽然这么评价别人不是很好。
哪怕他们以前发生矛盾, 这家伙也是抱着一种“我一定会比半泽打得好”的信念。
能每天早上六点起来组织社团进行训练的人, 自然不会轻言放弃。
果然, 在入部的3v3测试完毕后, 半泽雅纪找到大和田,从这个嘴严的蚌里翘出来了不少东西。
大和田和很多富贵人家的孩子一样, 有着拥有高收入与体面工作的父亲, 每天打扮的雍容华贵不愁家务杂事的母亲, 还有一个大他许多岁, 按照名门淑女标准教育出来的漂亮姐姐。
他的人生注定一帆风顺。
“你知道, 我爸能出人头地也是因为抓住了时机, 如果不是年代特殊, 他现在最多也就是个普通的小银行高管。”大和田对他父亲的情况倒有客观的认知,他也从不认为父亲是什么真的“好人”,“他在外面长见识, 和人勾心斗角,可我妈结婚后的心性和她婚前就没什么区别。”
“心思不深, 还有些刻薄,本来也没受过什么管理类的教育, 对财务一窍不通, 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要创业开服装公司,创立品牌了。”当时说起母亲,大和田诚眼中也透着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想对不对。
“你知道创业就是个大窟窿。”
“不过我爸倒是挺支持的,明明他知道我妈那公司不赔就算好的了。”大和田说着都感觉头疼了起来, “开始赔了点小钱,后面运营出现问题越赔越多,根本不是个拿一点点钱就能补上的小窟窿。”
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后面的事半泽雅纪也有听过,大和田常务拿出自己所有的工资和积蓄也只是饮鸩止渴,家中的负债与财务危机让他把手伸向了禁区——利用在银行的权力在项目中作梗,公饱私囊。
而将一切揭发并举报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半泽直树。
“虽然老头自己没出什么事啦……降职就降职,但你爸后来又把他气得不轻。”大和田的话让半泽雅纪呛了口水,他本人脸上倒是不见任何不满,“也挺好的,他那臭脾气有人治治也行。”
半泽直树和大和田晓的关系很难说得清,两人说是对手,又确实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毕竟银行再怎么内斗,也有要统一对外的时候。
父亲的事业回了正轨,甚至重新在银行站稳了脚跟,按理说大和田的生活应该和以前一样无忧无虑。
“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我上高中的学费是我姐姐掏的。”
“诶?”
“我妈公司的财务危机还没有完全度过,家里甚至拿不出交私立高中学费的钱,我本来都打算去读公立了。”
半泽雅纪一愣,他国三时好像有听星野说过,大和田不打算报早就心仪的井闼山。
“……以后估计也不能出国了,所以我妈对我要求就严了起来。”大和田蹲坐在草坪上,半泽雅纪也不记得当时的天气是什么颜色。
他知道对方的青梅现在在国外念书,正因如此,这家伙一直都有着出国的念头。
“她对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少参加社团活动,不要在那上面费太多心神,高考一定要考上东大。”
与家里是两兄弟的半泽家不同,在守旧甚至有些迂腐的“上流”人家眼中,他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
哪怕姐姐再优秀,总是要“嫁”到其他人家的。
“虽然没有特别明确的反对,更不会扔掉我的东西,但这种情况我也不好再在社团活动上浪费太多时间,毕竟家里为我上学费了很大神。”黑白两色的足球骨碌碌滚到两人中间,足球部的学生穿着球服向他们招手,示意把球踢过去。
“不过。”大和田抬脚将球勾起,“真的打了就会发现。”
他将球在膝盖上颠了两下,随后抬脚将之直接踢出!
“根本就放不下啊。”
更别说是在井闼山这种体育氛围地方。
之后大和田的事,半泽雅纪就没太多问了,只是从对方口中听到了一些和父母的约定,什么他只打这一年,今年一定会上比赛名单的。
或许是井闼山的名气远超冰帝,全国优胜的成绩也可以成为升学的一道保险杠,大和田的母亲终于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