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宁洋惊喜地拿手在牧梁眼前晃了晃, 生怕对方又拿他当空气。

没办法，这位大兄弟太会放空自我了，不在他眼前做出点动静根本吸引不到对方的注意力。

但这次，牧梁看过来的眼神不再是一片空洞, 反而复杂至极。

片刻后, 又变成死一样的沉寂。

宁洋顿了一下, 小心翼翼问道：“你恢复了？”

牧梁微不可察地应了一声。

“那是好事啊！没想到因祸得福了。”宁洋惊喜道。

“怎么样, 现在感觉如何？”

“好多了。”牧梁不想让宁洋担心, 于是也跟着笑了笑。

只是面部肌肉僵硬太久的他笑起来像个鬼屋工作人员一样, 被宁洋委婉地表示还是不笑的时候更好看。

牧梁默默抿直了嘴角。

过了一会, 他略迟疑道：“我的精神力，怎么好像还在。”

“欸, 你忘了吗？”宁洋清咳一声, 眼里多了丝心虚，随后表情又变得神神秘秘的：“我跟你说，这可多亏了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子出了问题，疯了后的牧梁再没有发生过精神力暴动。

书里没有提到这个原因，所以宁洋也只以为是个意外。

直到孟嘉泽这边安排了医生检查后，他才知道原来当初牧梁为了不再当反派的工具，竟然硬生生地把自己的精神力撕裂了！

即使后来已经意识不清, 他的潜意识也一直在持续这个行为，到现在精神力早就碎成了渣, 拼都拼不起来那种。

徒有S级精神力的等级，但实质上连普通人都不如的精神力，要想再暴动, 那除非精神力变异自己把自己修好。

但牧梁也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还要时刻承受着精神力碎裂的折磨。

比起这样, 还不如做个普通人呢，好歹不会痛苦。

于是宁洋就有了想请孟嘉泽帮牧梁拔除精神力的念头。

而且当他在牧梁面前说起这个事时，一向呆傻傻的大兄弟破天荒地回应了他。

宁洋至今记的清楚，牧梁说的是“不要精神力”。

于是他们请到孟嘉泽进行了精神力拔除。

但就在拔除的过程中，意外发生了！

“我有精神力了！”宁洋略显骄傲道，“还是能治疗精神力的稀有治疗系精神力。”

“就是等级比较低，才勉强到d……”

成年后才觉醒精神力的例子很少，也是所有精神力者都不愿面对的情况——那样就没有了一次觉醒期。

但宁洋也不好说自己是个外来者，有精神力就该谢天谢地了。

“所以原定的拔除计划就取消啦，虽然我的精神力还很弱，但五皇子说了，只要勤奋训练就还有升级可能的！就算不升级，花个五年八年的也足够把你治好了。”

先把自己能立功的事说完，宁洋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就是第一次治疗不太熟练，把你弄晕了……然后我们就到了医院。”

随着宁洋的讲述，牧梁也想起了那一段他方才没能想起的记忆。

他轻声回应：“没关系，是我要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你也救了我的，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嘛。哦对了，我精神力这事你记得别往外说啊，那些孟昭手下的人，就让五皇子来治疗吧！”宁洋解气地说道。

为了坐上王位，孟昭可是借着星盗的名义做了不少坏事，烧杀抢掠无所不用，为了炼制那增强药剂还直接掏空了一颗星球。

凡是自愿服下药剂为孟昭做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别跑！

但宁洋这句话也无意间勾起了牧梁内心极不愿意想起的那段回忆。

“我也……杀了很多人。”他与宁洋错开了视线，垂眸说道。

“我就不该有这精神力，害死了这么多人……”

原本被家人视为骄傲的精神力，却成了家乡遭受破坏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