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剂, 没有附带任何说明用的文字。
楚文禾虽是治疗omega的医生,对民间发行的药物也多有涉猎,这药剂他不认识, 连极细针管都是特制的。
“……”楚文禾回头, “你这不会是毒、毒、毒——”
“治病的。”江郁挽起袖口, 手臂伸向他,“我得了一种罕见的疾病,工作时间一长, 指尖就会僵硬麻痹到无法弯曲,然后就会感觉到难以忍受的疼痛。就像指缝抵在针尖, 然后用力……”
“好了别再说了!”
楚文禾知道江郁在瞎扯, 但没有证据。他也没好奇到非知道这药的成分不可。
扶好江郁的手臂, 楚文禾把针孔推入静脉。
“多按一会儿,别乱动。”
楚文禾折断针头处理了注射器,扶着桌沿休息了一会儿。发情期的omega,体力真的伤不起。
“你继续睡吧。”身后的alpha重新打开计算机, 光屏映着脸部流畅冷峻的线条, 语气却是没有过的温和, “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
楚文禾不信那鬼话——结果蒙头爆睡, 不知天地为何物。
发情期在深沉的睡梦中悄然离去, 醒来时, 东方既白,仿佛又活了一世。
……
午夜酒吧。
羊波湖的月色, 水波在寒风中凛凛流动。
楚文禾上次来找开酒吧的好友暹罗正好是两个月前,当时没待多久就被程玉拉走了。
和咋咋呼呼的程玉不同, 暹罗三十出头,一个人开了家酒吧, 每天穿着优雅的酒保服擦拭高脚杯。午夜酒吧在附近乡里很有人气,买醉的人不少,都来老板这里吐苦水。
橱柜酒瓶琳琅,过了夜里两点就只剩零星的客人。清醒的,只有楚文禾一个。
暹罗在吧台内调酒,抽空倒了杯柠檬水给楚文禾。
“他的东西真的管用?我还以为你这次必定要打抑制剂了。”
“是这么回事。”楚文禾铁勺搅动杯子,懒塌塌的,“但是你也知道,alpha对omega的影响还是有的。倒是他,半点反应都没有。”
暹罗感叹:“厉害……”又很快调侃说:“听你这话,是有点不乐意他没反应?”
楚文禾:“有点感慨罢了。”
酒吧烂醉如泥的客人陆续离开,暹罗喊着“欢迎再次光临”迅速收拾了桌子,两手的托盘放满了空酒杯。
路过楚文禾身边时,说:“他愿意陪你,你下次就再找他呗。”
楚文禾捏下巴,“的确是免费还优质的工具。”
穿书前的世界,omega与alpha离异后也可以筑巢缓解燥热,只是筑出来的巢穴难免有alpha的气息,很多omega心理上都很抗拒。
抗拒到无法再筑巢保护自己,以至于出现PTSD。
筑巢指导师的主要职责是教学技巧,随着入行门坎提高,给omega提供心理治疗,让他们走出信息素茧房,也成了必备的技术。
楚文禾穿书前夜,市里还在商讨修改生理课教科书,让omega从小就把对alpha的感情和对alph息素的依赖当成两件事。
如此,omega离开alpha后,守着有alpha气息的巢穴也不会再有心理负担了。
楚文禾人在筑巢技术前沿,当时还是beta的他本就不和信息素打交道,劝omega劝多了,把自己也劝得“铁石心肠”了。
暹罗的主意不错,前夫守了两天虽有苦劳,楚文禾却不会因此失了理智扑进alpha怀里——发情期一过,清醒的大脑又回来了。
思索再三,楚文禾还是选择和江郁保持距离。
免费优质的抑制剂固然好,江郁于他,各种意义上还是太危险了。
“你有点无情哦。”暹罗脱了马甲,坐在旁边的吧台放松。
店门外还挂着营业牌,到了这个点,想必也没有什么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