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空间本就退无可退, 楚文禾抬着下巴,淡绿色的眼珠盯着越逼越近的大尾巴狼。
江郁凑过来,在他嘴唇上亲了几下。
看他紧张, 叹了口气, 下巴一磕趴在了他胸前。
楚文禾差点因为这个姿势ptsd了。
他下意识扯住alpha的头发, 对方抬头看他,唇边露出不言而喻的轻笑。
“慢着……”
楚文禾真怕这人发性子在外面乱来,那原书他看过, 真不觉得江郁是这种人设,一时间搞得他都不知道怎么应付了。
江郁也没再做什么越矩的行动, 不过拿到“合法性”后着实越发不知收敛, 抓到机会就要拓宽和他肢体接触的边界。
但江郁也容易知足。
被排斥了, 就退而求其次。
一如此刻趴在他胸前,两条手臂自然环住他,侧过脸,用那只没戴耳机的耳朵听他的心跳声。
alpha的眼睫整齐, 楚文禾低头看去, 前夫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正想着, 环住他腰的手自然流畅地从身后探进了他的裤子。
“——!”
楚文禾浑身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江郁有点怨念看他。
……
楚文禾都想满含爹味地教育眼前的alpha一番了。且不说这里已经算“天子脚下”了, 自从两人在一块, 江郁几乎就黏在他身上了, 他都不敢想象江郁耽误了多少正事。
年轻的alpha心性不定,容易被新鲜刺激的事物吸引注意力。
该不会是赚够了, 想从22岁开始坐吃山空吧。
好像也吃得起的样子。
楚文禾摆脱掉脑子里颓废的想法,他自是知道前夫挨着他就忍得辛苦, 可要说他心疼么,那是一点都不。
他甚至觉得江郁活该。
这alpha, 让他上的火可比让他动的心多。
缘该如此,品行恶劣的alpha就该配铁石心肠的omega。
楚文禾点着江郁的发顶,“你要好好工作。那么多事情能交给你,那么多人信任你,你不能懈怠,听到没。”
“嗯……”
江郁在他胸口撑起下巴,“我是要一直听你这番话,还是只听到你下次发热期前呢?”
楚文禾狠狠眯眼,“你可以一直听。因为做不成恋人和夫妻,我们还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可以去彼此的婚礼当伴郎的那种程度。”
“前些日子我就开了个玩笑,你跟那啥似的。”
江郁噙着看破的笑意说:“要是我真娶别的omega,你不得难过死啊?”
楚文禾:“……”
若不是心思被拿捏了,他也不至于无话可说。
江郁慢慢起身,手自然搭落在方向盘,腕表指向八点半,他们已经在这里磨蹭半个小时了。
刚才那话,像是单纯感叹而已,没有询问的意思。
楚文禾也坐了起来,他想起自己在笔记本内的箴言,好看的alpha容易引起omega的同情心,切记注意。
他的视线不自觉落向江郁的侧脸,看到alpha的鼻梁和嘴唇,清冷的线条感足够原主看一眼就飞蛾扑火了。
前夫在时尚圈O缘不浅,因为omega模特们只是见过江郁这人,或是听过,压根没真的接触过。
相反,在元帅府的圈子,江郁几乎是倒点小霉都能引来普天同庆了。楚文禾至今还没看到哪个元帅府的omega对江郁感兴趣的。
楚文禾可太明白了。
江郁在梅泽、在甲方面前多少有点立好人设的嫌疑。当初汤博铺天盖追捧许今,又墙倒众人推踩死许今,自始至终也没人检举一下江郁在“筑巢热”中做出的不菲“贡献”。
明明一手推动了整个事件,却在获奖接受采访那天一改面孔,成了被蹭流量的完美受害者。
楚文禾不由得问自己,
是怎么鬼迷心窍和这样的alpha在一起的。
忽然,身旁的江郁轻声说:“每次你都不愿和我接触,我也会担心啊。或许你只是不想失去我,并不是对我有好感。”
说这话时,江郁缓缓把头低向方向盘,额头落在那里闭上了眼。
楚文禾笃定自己是唯一能看到这一幕的人。
年轻alpha的失意,总无形中带着股破碎的倔强和美感,看得让人揪心。江郁虽不是靠脸和身材吃饭,但这两点着实太过加分了。
“不是的。”楚文禾按住alpha的手臂,“我想过,我是从枪击那件事对你有好感的,后来,又看到你改造了那些项圈……”
江郁侧过脸看他,还是趴在方向盘上的姿势,眼睫低垂,“那你为什么总是很抗拒。”
楚文禾:“……”
“是因为不舒服吗?”
“呃。”楚文禾结巴道,“不、不是。”
江郁眼尾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因为害羞吗?”
“……”
楚文禾无言。
这话问得就让人想找个地缝。
江郁继续低落:“果然是讨厌我,不喜欢我。你已经做好准备在40天后拒绝我了吧。就是恨我之前做的事,想看我爱你还求而不得,看我挣扎。”
“不是的!”楚文禾急于解释,“你怎么把我想成那样的人!”
江郁直起身,“那换你亲我。”
又料到他想去亲脸,提前一步点自己的嘴唇,“这里。”
楚文禾暗忖,还不如刚才让这人亲了。
他知道自己又让这人“骗”了,过程中仍是心跟着揪起来。
感叹一句心疼alpha是不幸的开始,楚文禾两手捧住前夫的脸,把嘴唇慢慢凑了过去。
咚咚咚!!
车窗传来不小的震动声。
这种时候,
敢砸江郁车玻璃的也就只有那位了。
楚文禾开门很快。
柳冬炆穿着件黑色的夹克,嘴里叼了根烟,中年omega有点沧桑,一脸无奈加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楚文禾低头看了眼,领口不知何时被alpha打开了,再看后视镜,自己的头发还有点乱,脸也红着。
“……”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等柳冬炆的目光看向江郁,那股不爽的感觉更加要命了。
莫名体会了把老父亲的爱子心切,好好种的白菜就被眼前这小子拱了。
“我就知道。”柳冬炆冷斥,“停车那么久不出来,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咔啦。
江郁摘掉腕表丢在了车前的储物台。
柳冬炆的火蹭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