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光强烈得让人头晕目眩, 教学楼周围有苍翠的大树掩映,坐在考场放眼望出去时,不至于觉得景色刺眼。
在奋笔疾书的沙沙声中, 容念写完最后一个字,将笔放在桌上,揉了揉酸胀的手腕。
这门课难度适中,没有检查的必要,他开始撑着脑袋走神。
窗户外面栖息了一只白色蝴蝶,被容念注意到, 少年和昆虫两两沉默, 消磨了一刻钟时间。
待到收卷的铃声乍然响起, 随着同学如释重负的呼气声, 受了惊吓的蝴蝶振翅飞走。
“他好厉害啊, 每次都那么早写完!”
“期末周时间本来就不够用,之前他还能抽空帮别人复习, 我在图书馆听到他给同学划重点了。嘿嘿, 我赚咯。”
“空调很冷吗?他为什么穿着小高领的卫衣?”
“学霸就是比较有个性,隔壁还有喜欢穿女装的呢……反正容念怎么穿都好看。”
同考场的几个学生窸窸窣窣,议论着容念之余, 不禁挂上惊羡的神色。
而被他们崇拜着的容念表情淡淡, 拿上笔袋和证件便往外面走,气质安静又秀气。
他穿了身浅色的假两件卫衣,领子略微松垮,恰好遮在喉结以下, 配着愈发精致的脸庞, 看着就是乖巧的好学生。
以及可能还有一点点怕冷。
这年头在教室里多批一件衬衫、穿得厚一点, 如何装扮都挺常见, 大家没有多去打量。
殊不知容念被衣服盖住的地方,敏感的皮肤上布了许多可疑红痕。
从脖颈到锁骨再到蝴蝶骨,斑斑点点,柔韧纤薄的腰际还有几枚指印。
留下这些暧昧颜色的人非常肆意妄为,容念的手腕和脚腕也有浅浅印记,无声证明着之前如何被人握在掌心。
最恶劣的是在腿根,容念走得缓慢,因为今天那里尚且有点犯疼。
而且不知道陆岁京怎么咬的,当时容念一点也没觉得疼,感官上刺激和迎合远大于抵触。
但腿根处的牙印迟迟没有消失,时至今日已经隔了半周,看着仍然凶狠。
身上纵i欲的痕迹这么明显,容念不好意思回寝室,这些天都是住到外面去。
陆岁京瞧着挺内疚,声称想要赔罪,实际自己黏人,跟着容念一起住。
好在考试期间没有早八课,每天校内外来回不怎么疲惫,路上耽搁的那一点时间也没影响到复习。
容念懒洋洋回到家楼下,正好陆岁京点的双人份外卖到了,便顺手拿进去。
“门口放了个快递,你买什么了?”容念好奇。
陆岁京解释:“维生素E。”
容念想了下这成分的功效,道:“唔,你护肤?”
“虽然对颜值确实应该上心,毕竟哥哥的爱好之一就是看脸。”陆岁京道。
他坐在沙发上看题,放下了书望着容念:“但这是早上你说牙印褪不掉,所以我搜了下,医生讲涂它比较有用。”
容念申诉:“我怎么看脸啦?”
陆岁京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轻扬起嘴角,让容念莫名心头一跳。
陆岁京道:“每次阿念都喜欢面对面,一定要看着我,不然没多久就抗议要换姿势。”
说完,他倍感有理有据,道:“这样还不算吗?”
容念早该想到的,每当他们两个单独相处,这人嘴里没多少句正经话。
难以置信陆岁京被别人评价过形象禁欲,那些同学真的不懂这男人反差能有多大。
容念不禁弯起眼睫,语气有一丝无奈:“光天化日,陆岁京……你的脸皮在哪里?”
陆岁京道:“早上你还亲过呢。”
容念不吱声了,嫌太阳大,跑去床边拉遮光窗帘。
单向窗户前,些微透明的白色帘布被他扯住,继而缓慢地拉严实。
陆岁京将其收入眼里,忽地联想到某段香甜回忆,闷闷笑了声。
容念:“。”
有时候他觉得和陆岁京过于默契也蛮讨厌的,光是听到陆岁京莫名笑起来,自己就清楚对方脑子里在翻涌什么黄色废料。
那天晚上他怕男朋友在宴会没吃饱,礼貌询问后给陆岁京做了碗拉面,被这人精力旺盛地折腾到天蒙蒙亮。
当时整个城市在晨光的笼罩下渐渐苏醒,容念位于高楼之上,发现远处街道热闹起来,在玻璃窗前不住地往后缩。
后背由此完全贴着男生紧实的胸膛,两个人几乎没有缝隙地覆在一起,明明是试图逃跑的举动,实施起来仿佛在主动索求。
陆岁京还趁机欺负他,明知故问窗户是不是单向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