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那个高大魁梧的血族还跪着，陆笙不能露馅，他嘴角噙起一抹艳丽却残忍的笑。

“埃尔维斯，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食物，不尝尝吗？”

他说完就特别自然地朝着那跪在地上的血族一挥手，语气慵懒轻佻地道：“你先将他们带出去，没我的准许不要进来，埃尔维斯进食时那美丽的样子，只有我能看。”

“是，主人！”

他恭恭敬敬地应了起来，然后马上起身，走到那紧抱在一起的男女面前，声音冷厉地道：“起来，跟我出去！”

冰冷锋利的声音，跟对着陆笙说话时，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语调。

那种语气，命令式的，充满了对卑微人类的鄙视，视他们如蝼蚁一般。

陆笙听到时，眉头微不可见地拧了一下，但很快便舒展开，又是那副懒洋洋，没骨头似的样子。

女人满脸的恐惧，一张脸全扭曲了，抱着男人的手，指甲都要掐进他的肉里。

她几乎是被男人硬抱起来的，大概是今天这样的场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他没怎么反抗，抱着她就站起来，踉跄着往外走。

经过埃尔维斯身边时，他的脚步停下了，没转头看他，眼睛里却空茫茫的，像是极致的绝望之后连哀伤都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埃……”

他想叫埃尔维斯的名字，刚刚说了一个字，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像是磁带卡主了一样，再也发不出一个字。

怀里的女人将自己的脸紧紧埋在他的胸膛上，不断涌出来的眼泪将他胸前的衣襟全都打湿了，低低的呜咽声不断溢出来，像是痛苦到了极点之后，控制不住的宣泄。

埃尔维斯还坐在地板上，攥成拳的双手，鲜血不断从指缝里溢出来。

他浑身都在抖，脸上的表情却一片木然，既没有抬头看他们，也没有说话。

“还不走，要我拖你们出去吗？”

男人身后的血族抬脚在他后背上猛地踹了一脚，语气带着点不耐，但是没有太用力，像是有所顾忌。

陆笙站在一旁，心口一直钝钝地疼，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僵直地立在原地，甚至脸上还维持着那慵懒轻佻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