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尧牵着陆笙的手进了大门,管家吩咐了下人将礼品拿进去,自己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满脸的谨慎。
青石板铺成甬路,相衔往前,再经过一段曲折游廊,便到了前厅。
两旁山石点缀,花团锦簇,拐过游廊,花坛假山中还悬挂着一汪清泉,华贵中又不失清雅,再加上花香扑鼻,环境倒是极佳。
陆笙看似畏畏缩缩地紧靠着烈尧,低垂的眼眸却时不时地抬起,四下张望,将大致的环境看了个遍。
两人到了前厅,一个穿着墨绿色连襟长衫的中年男人坐在上座,手上端着一杯茶,浅浅抿着。
他身上透着一股子书香气,看上去很斯文儒雅,但斯文中又不失威严,看架势就是久居上位,只是那样静静坐着,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见到烈尧牵着陆笙进门,陆辞风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了,抬眸,厉光从他们交握的手上一划而过。
“尧儿,来了?”
他看着烈尧,脸上露出一抹笑,很温和,就像是长辈看着一个自己很器重的晚辈那般和善。
但是烈尧却薄唇微抿了一下,他不喜陆辞风对陆笙的冷落,却又不好当场发作,便只语气淡淡地回,“是,我之前余毒未清不便行走,不过小笙想回家看看,便陪他一同来了。”
他这么说了,陆辞风自然不好再冷落陆笙,抬眸看着他,开口道,“知道回家便好,坐吧。”
陆笙没吭声,任烈尧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
下人上了茶,他眸光频频看向门口的方向,寻思着该怎么找个借口出去逛一逛。
这个丞相瞧着就不是好相与的,老狐狸一个,暂时不适合跟他正面对上。
他想着去院子里转转,看看能不能从那些下人丫鬟嘴里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烈尧这几日跟他相处,多少摸清了一些他的性子,看他眼珠子转着不断往门口看,眸底划过一丝笑意,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尧儿,你的毒可都清了,身子可还有什么不适?”
陆辞风语带关切地问了一句,瞧着像是很关心烈尧似的。
但烈尧心中如明镜一般,之前太医说他的毒无药可解,眼前这个丞相大人就等同于放弃了他一般,连儿子与他的婚事也似乎不在意,如今见他醒来,又这般做派,还真是老奸巨猾。
“已无碍,说起之前中毒,我正好有件事想与岳父说说。”烈尧说着,忽然侧眸看了陆笙一眼,声音低柔地道,“小笙,我与丞相有话说,你乖,自己出去玩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