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涅低眸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酒香醇厚顺着喉咙直接滑下，回味甘甜而厚重。

他的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在包厢略显暗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深暗。

“我记得你对程氏算不上多关心的，即便你能力再强，程氏最后也不一定能到你的手上。不如跟我合作，等它易主之后，我可以只拿一部分股份。”

程钧衍听到这话，低低冷笑了一声，“我想要的可以自己动手，没必要借助外力！”

他就那么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男人，黑色的衬衫映衬下，一张俊美的脸仿佛浮着一层白色的霜雾，怒气是那样的明显。

司涅就那样坐着，一只手端着高脚杯，一只手插进裤袋，看上去温淡得不带一丝攻击性，但眉眼却有些过于的冷税和沉静。

气氛一时间变得格外的僵直，仿佛连空气都凝结住了。

半晌之后，端着酒杯的男人率先开口，语气清淡，“在商言商，你我合力，明显更省力，不是吗？”

低沉的嗓音语调淡漠得仿佛不带一丝感情，听着总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程钧衍目光异常灼热/地注视着他，“所谓的在商言商，说白了还是为了那位陆影帝是吗？想合作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把你那位陆影帝，借给我几天，让我应证一件事！”

“不可能！”

司涅温淡的声音沉得厉害，深不见底的眸亦是一片暗，看上去幽深得可怕。

“我对他没有非分之想，你的人，我还不至于动？”

程钧衍说着忽然扯下来左手戴着的纯白手套。

露出来的那只手，白得过分，上面还有过分清洗弄得蜕皮的痕迹，看上去并不怎么好看。

“我有重度洁癖，不要说人，就算是触碰到其他东西，我都会恶心想吐。但那位陆影帝，碰到他的时候，我似乎没有那种感觉。所以。我只是想验证一下！”

司涅抿唇，没有说话。

程钧衍重度洁癖这个事情他是知道的，但如果只有陆笙是例外，这本身对他而言，可不算什么好事，等于分分钟多了一个情敌！

他不说话，程钧衍就那样看着他，然后缓缓将视线从他脸上收回，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波澜。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这瓶酒，你喜欢就带走吧。”

司涅的视线落在那瓶只喝了没多少的红酒上，眸光闪动了一下，抿着唇，依旧没有开腔。

而此时，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人已经直接起身，往门口走去。

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偌大的包厢里就剩下司涅一个人，他弯腰重新倒了一杯红酒，然后端起酒杯送到唇边，如程钧衍之前那般直接一口饮尽了。

过分寂静的包厢里，暗色的灯光一直亮着，许久许久都没有熄灭。

其他事都可以商量，关于陆笙，在他这里，从来没有商量的余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