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番外六(下)

封建糟粕 花卷 1486 字 1个月前

兰玉一言不发。

李鸣争就着沐浴露揉开了,仔细地替兰玉清洗着身子,他身上的衣裳已经湿透了,也不在意,就这么慢慢地抚摸过兰玉的每一寸躯体。兰玉不配合,伸手推李鸣争,李鸣争握住他的手腕,二人角力一般,临了,兰玉被李鸣争抵在冰冷潮湿的墙上,墙壁光滑,兰玉险些脚下打滑,站不住,若非李鸣争搂住他的腰,兰玉就要跌在地上。

二人胸膛相抵,呼吸都有几分急促,兰玉听见了李鸣争的心跳声,沉缓而有力,一记又一记,如响在耳畔。

兰玉看着李鸣争李鸣争波澜不惊的脸,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撑起身一口重重咬在李鸣争肩膀。李鸣争顿了顿,没有闪躲,如同察觉不到一般,轻轻捏着兰玉的后颈,将他抱得更紧。

热水自花洒中喷洒而出,兜头淋了二人满身,满室都是湿润的热雾,相贴的肌肤都微微发烫。李鸣争任由兰玉用力咬着他的肩,咬得重,李鸣争听到了兰玉急重的心跳声,怀里这具瘦削单薄的身子也在发颤。

他捏了捏兰玉的脖颈,徐徐地摩挲着他的耳垂,滴水的发梢,过了片刻,李鸣争低头轻轻抵着兰玉的额角厮磨。

突然,李鸣争察觉肩膀一松,却是兰玉松开了齿尖,他说:“李鸣争,你是不是始终把我当做婊/子?”

李鸣争一怔,想也不想道:“不是。”

兰玉说:“不管你爹活着还是死了,我都该由得你们李家人想操就操,随意摆弄?”

李鸣争垂下眼睛,看着兰玉,兰玉浑身都湿了,脸上也都是水迹,他别过脸,下颌紧绷着,是藏不住的难堪。

李鸣争说:“兰玉,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兰玉抬起头看着李鸣争,四目相对,不知是情潮汹涌时红的眼睛,还是如今红的,眼睫毛湿透了,看着委屈又愤怒,却不得其法,逃脱不开。淅淅沥沥的水声里,李鸣争叹了口气,道:“我只是——忍不住。”

该怎么说呢?

李鸣争一生隐忍,从未示弱于人前,更不要说对人吐露过心声,一时间,就是李鸣争,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说空荡荡的李公馆,还是他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满腔压抑的恶念?

兰玉在听见“忍不住”三个字就怔住了,他没有想过,李鸣争会说出“忍不住”三个字。

自二人相识起,李鸣争就是波澜不惊的广袤海域,是巨石砸下去也听不见回响的无波古井,无悲无喜,永远清醒冷静,永远高高在上。即便是当初李鸣争陪着他戒了大烟,他依旧看不透李鸣争。

在李鸣争面前,情爱也好,欲望也罢,好像一切都微不足道,他永远能够及时抽身而退。

李鸣争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伸手碰了碰兰玉的脸,兰玉也不再说话,紧绷的脊背却慢慢松弛了下来。

二人在浴室里待了许久,李鸣争将兰玉抱出了浴室,拿浴袍将他裹紧了,才去换下身上湿透的衣服。

李鸣争偶尔来这小洋房小住,兰玉的衣柜里除了他自己的衣服,还挂了几身李鸣争的。他随手抽了一件,换上了,又去拿了伤药,回去时,兰玉仍裹在浴袍里,他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什么。

李鸣争剥开兰玉的衣袍,兰玉肩膀薄,皮肉白,深深的牙印看着分外鲜明。他轻轻摩挲伤口边沿,兰玉颤了下,李鸣争就低头吻了上去。

兰玉偏头看着李鸣争,看着他轻轻吻他的肩膀,想起他沾着潮湿热气的“忍不住”三个字,恍了恍神,手指忍不住蜷紧了,思绪也有几分恍惚茫然,好像抓住了什么,又握了一个空,心中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