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能到兰狄围场,四弟到时候肯定又是大展身手,让一众皇子望尘莫及了。”南铖华微微笑道。
南呈焱暗自骄傲,虽然有心掩饰,但面上仍然流露出几分傲气:“三哥说的哪里话,往年三哥秋狝的成绩也是极好的,只是臣弟运气好,时常侥幸比三哥多猎那么一两头猎物罢了!”
南铖华眼中的笑意微不可察地减退了几分,心道了一声蠢货,出风头这种事过犹不及,当真以为年年拔得头筹就是好事吗?
南铖华道:“还是四弟身手矫健,四弟自小便被贵妃娘娘请了最好的骑射师父教导,在父皇众多皇子间放眼望去,除却年纪尚小的幼弟,便唯有四弟的骑射是最好的了,哪里是运气好的事呢,是四弟刻苦罢了。”
南呈焱听出南铖华的吹捧并不真心,不过在这么多皇子都在场的时刻,他倒也受用。
但记着来时瑜贵妃耳提面命让他不要过分张扬,南呈焱便压了几分性子,谦虚道:“我自知天资不如三哥,也不如其他的兄弟,自然只能多下几分功夫,父皇看了高兴,我便也高兴了,身为父皇的儿子,可不能给父皇丢脸!”
南铖华眉梢微扬,有些意外南呈焱会这样接他的话,话中还隐隐含着深意。
他南呈焱年年秋狝拔得头筹是为了父皇,为了不给父皇丢脸,言外之意就是他们这些输给他的皇子们都给父皇丢脸了?
“四弟真是,长进了许多啊,我这个做兄长的倒是不如四弟想得长远周全。”南铖华皮笑肉不笑。
两人对视间,无声的硝烟开始蔓延。
年纪小,尚未开智的皇子们早就在他们说话之时无心多听,让自己的太监近侍带去了房间休息玩闹,而那些年岁十八二十和自知争不过这两位的皇子王爷,纷纷借口休息无声溜走了。
余下一些不懂事的还在张望,再就是落在队伍后面,不慌不忙走来的南承翊几人了。
“三皇兄,四皇兄。”南承翊停步打了声招呼,比起旁边几个只知道附和南铖华和南呈焱的几个皇子,他看上去神情自若,好似一点都察觉不到这里的暗潮汹涌。
而南铖华和南呈焱,在看到南承翊过来的时候,同时收起了剑拔弩张的气息,对视一眼后冲南承翊笑了笑。
“九弟啊,一路上都没看到你,我还以为这次兰狄秋狝你没来呢。”南呈焱说道,眼中泛着淡淡的嘲讽之意。
南铖华闻言笑了笑,没说什么。
南承翊并不在意地弯了弯唇角,道:“我的马车和皇兄们的马车离得太远了,路上颠簸,我身子不好,就不大出来,秋狝这样一年一度的大事,父皇那样看中,说什么我也要来的。”
旁边传来一阵笑声:“我要是你,就称病不来了,年年来年年只能坐在营地里等父皇和我们带着猎物凯旋,十五弟都能骑马上阵,这兰狄秋狝你来了不也只是丢人吗?”
说话的是七皇子南霆昱,其生母是纯妃,母子俩在后宫中都依附着王皇后生存,纯妃依附皇后,南霆昱自然也就跟在南铖华身边了,可以说是南铖华指哪他打哪,是个没什么脑子的,别说旁人了,就是南铖华心里都瞧不上他,不过留在身边当个工具,还是能用上一用的。
这话顿时引起一阵低低的哄笑,而被嘲笑的那个人,面上却一点脾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