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因为南承翊的出现而感到丢人的情绪,南呈焱再次俯下身子磕头认错:“父皇息怒,当心身子,儿臣绝无谋逆之心,儿臣对父皇的景仰敬慕天地日月可见!儿臣断断不敢有那等心思,儿臣是一时被迷了心窍!儿臣知错了!儿臣大错特错!”
文德帝又转去看磕头磕得蹦蹦响的南呈焱。
而林墨在这时清楚地看到南承翊垂眸看向地上的南呈焱时,嘴角上扬了一瞬。
是的没错,南承翊就是单纯进来看热闹的,还摆出一副无心误入的样子。只能说这个男人把厚黑学,练得炉火纯青,比他还黑。
001暗戳戳出声:【那我觉得在这点上,宿主你还是谦虚了,其实你们半斤八两来着。】
林墨对这个评价坦然受之,还挺高兴:【是吗,那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001:【……】可恶,这也能被秀到!
南承翊来了这里,文德帝一时发作不出来,他绕回到桌案后面坐下,看了苏遇一眼,后者立马心领神会地呈上了茶水给他润喉。
灌下半杯茶水后,文德帝撇下还跪在地上的南呈焱,看向南承翊问道:“你来做什么?”
南呈焱磕头的动作顿了顿,心想南承翊还能来做什么?肯定是听到消息赶过来看他笑话的!
他倒是小看了南承翊,平时一声不吭的,没想到却是最盼着他倒霉的那个,连父皇发怒都不怕,就要过来看他如今的样子!
南呈焱在心里狠狠地给南承翊记上了一笔,这个废物竟然也来撞他的枪口!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南呈焱也算是窥到了南承翊的真实想法,只是他丝毫想不到他以为的来看他笑话废物,其实是幕后推手之一。
南承翊施施然答道:“前些日子不是在路上就是在准备秋狝,儿臣怕扰了父皇,想着今日父皇不似前两天忙碌,来请安不会打扰父皇,不过现下看来,儿臣还是打扰到了父皇……”
在宫里的时候南承翊也是偶尔到文德帝面前请安,刷个存在感,到了草原上也记着请安,这并不奇怪。
而且就消息的传播速度,到南承翊那边的营帐不会那么快,南承翊也是个不管外事的主,昨天夜里营帐里那样的动静也没见他出来看热闹。是以,文德帝并没有怀疑南承翊有什么别的目的。
南承翊的出现让文德帝的情绪平复了一些,或者说他其实不大愿意在这个儿子面前发怒,对上南承翊,他其实总是不知道要怎么相处的,所以这些年父子间永远都是淡淡的,淡淡的互相问候,淡淡的挂念。
南承翊顿了顿,不等文德帝思索出怎么开口回应他的话,就惊讶地看向南呈焱:“四哥你的头流血了!”
南呈焱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南承翊站在这里也打断了他的卖惨求情,眼下听到南承翊这样一句,只觉得气血上头,可却无法发作。
“父皇,”南承翊又看向文德帝,微皱着眉头说道:“无论父皇对四哥生了多大的气,见四哥这样,都请宽恕些许吧,四哥锦衣玉食多年,自小磕着碰了一下,贵妃娘娘便急得不行,传召众多太医,哪里受过这样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