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不止文德帝在思索那些南呈焱的罪证是谁放的,王皇后母子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都还不知道,他们成了背锅的人。
此时临近深夜,南铖华的营帐里却让仍然点着充足的烛火,为了方便他抄写圣上罚抄的道德经。他前脚离了龙帐,后脚苏遇就来传令说皇上说了,罚抄一事不得假手于人,五十遍可有得抄了。苏遇走后南铖华是气得不轻。
王皇后坐在一旁软榻上,明玉则站在旁边伺候她吃茶,矮几上摆放着几道精致的茶点,但是她却不多看一眼,螺子黛描画的眉从南铖华开始抄录到现在,一直都没舒展开。
王爷受罚,又有母后在这里看着,端王妃自然不敢懈怠,和王皇后身边的明玉似的守在南铖华身边,在有婢女在的情况,仍要亲自伺候南铖华笔墨,如此才算是合适的王妃,令婆母满意的儿媳。
南铖华抄了小半个时辰,手有些酸了,搁下笔活动手腕,脸色难看得紧。
端王妃连忙递上茶水,声音低柔道:“殿下坐下歇歇吧。”
南铖华脸色依旧难看,接过茶没说什么,内心只恨自己当时嘴快,没搞清楚南呈焱犯了什么事就求情,被那个蠢货连累至此,又怨不得旁人。
若真要怨的话,就只有怨那位下令的了。
王皇后瞧着他眉目不爽,内心也憋闷地长叹了口气:“怎的这般不巧,假意求情却撞上你父皇当真怒了。”
南铖华敛了阴沉的表情,说:“母后不必替儿臣烦心,儿臣虽被父皇罚奉罚抄,但是比起南呈焱都不算什么了。”
王皇后点了点头:“话是如此,可那逆子犯下这样的错,你父皇竟也不革了他的王爷封号,只是打板子禁足,外人瞧着你父皇这样处置一个王爷已是不轻,可咱们都知道,这些不过是像南呈焱挨得那顿板子,都是皮外伤。瑜贵妃更是没有被波及到,顶多被你父皇冷落一些时日,如若……”
南铖华接上她的话,继续道:“如若父皇那边再没查到南呈焱其他大逆不道的罪证,随着时间过去,瑜贵妃那边再想法子背后*作,重得帝心,我那三弟迟早还是会出来的。”
王皇后冷哼一声,啐了句狐媚子:“所以你我万不可给瑜贵妃和南呈焱这样的机会,这次既然倒下了,那对母子就轻易别想再站起来!”
“母后说的是。”南铖华无比赞同,他们和瑜贵妃母子斗了这么多年,从未见瑜贵妃母子落到如今这般境地,如若不趁着这大好的时机一鼓作气将这对母子彻底打压地翻不了身,之后还不知道要与他们缠斗多久!
南铖华说着起身再次提笔落纸抄写。
榻上倚着的王皇后见不得南铖华受罚的样子,皱着眉没好气道:“别抄这个了,回头寻个门客叫他们仿着你的笔记抄好便罢了!你父皇心里当真更爱护那贱人的孩子多些,你去求个情竟也能被他迁怒!”
南铖华闻言觉得他母后说的法子可行,便也不委屈自己了,放下笔没再碰,坐下捻了块点心送入口中,就着茶水抿化了,开口道:“父皇喜欢老三有一大半是他那长相随了父皇的缘故,可这长得再像又如何,仗着自己得宠胡作非为还嚣张至此,父皇说罚不也还是罚了?”
王皇后哼笑一声没说话。
一旁安静侍着的端王妃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父皇怎的突然就想起去查瑞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