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在不受控制地打颤,空气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了起来。
温凌看着面前身姿欣长的男人,沈宴一身黑色的半袖,微风吹过隐隐将薄薄衣物下的腹肌轮廓露了出来。
他的半张脸都陷入了楼道声控灯的阴影下,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阴翳。
“说话,哑巴了?”
沈宴略微抬起目光,黑色的眸底底是照不进入任何光线的深渊。
他就这样凝视着温凌,仿佛他只要再做出任何戒备的姿态,自己都会失控地发狂。
“我,我...”温凌张着小嘴结结巴巴,最后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手心里已经被攥的出了汗,这种恐惧感只有上辈子继母和爸爸吵架时,继母把怒火撒在自己身上才会有。
现在温凌站在沈宴面前,僵硬地咽了咽口水。
他水润的大眼睛里快速氤氲上了雾气,眼泪滚滚而落,扑簌簌的砸了下来。
晶亮的眸子里盛满了眼泪,他一边抹着一边吸了吸哭红的鼻尖。
“对不起...呜呜呜,我想去上学,你又不让,我手机也没有天天只能睡觉...我也不想跑的,但是我没办法啊...”
温凌站在那里揪着自己的衣服,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沈宴沉默了半晌,微微上前把人拉进怀里:“为什么不说?”
“我说了!是你不同意!!”
温凌眼泪汪汪地瞪了沈宴一眼,没有任何杀伤力,反而看起来像是在撒娇。
那天晚上他把自己折腾的死去活来,临近昏睡,温凌使出吃奶的劲睁开眼睛问了一句。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学校呀?”
原本心情愉悦的沈宴顿时间脸色山雨欲来,吓得温凌连忙闭嘴绝口不提,最后实在熬不住呼呼大睡,这事就也被掀过去了。
沈宴捏着温凌的脖颈,唇角微微掀起,笑意不达眼底。
“在凌宝儿眼里,哥哥就是那种为了得到你不让你上学,甚至毁了你人生的人?”
温凌连忙摇头,小脑袋拨浪鼓一样:“没有!!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他只是担心自己学业跟不上进度,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考上的大学,这一年的时间他被排挤被欺负,家里又有这么大的负担。
自己所承担的压力是很难想象的。
现在终于一切都安顿了下来,他还是希望自己可以认真学习找到一份好的工作,来报答妈妈。
“我只是担心一直不去上课我会跟不上,我不想让妈妈失望。”
温凌把脑袋抵在沈宴的胸前,整个人蔫哒哒的。
“凌宝儿,或许你该知道,大学有一个东西,叫军训。”
沈宴的眼底终于漾出了一丝笑意,他把温凌打横抱起,一步步踏出了光线昏暗的楼道。
温凌傻了,他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随后窝在沈宴的怀里呜呜哭着。
“我果然是个小废物,居然连军训这茬都给忘了!!呜呜呜我白跑了!!!”
“怎么会白跑呢?凌宝儿费了这么大力气跑出来,还不忘了给我打欠条。如果让你白白浪费这次机会,那不是可惜了?”
温凌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着沈宴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咯噔’一下。
“咱,咱们都是道上混的,明人不说暗话!”
沈宴的舌尖抵了抵牙齿心中想要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