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凌被吓了一跳,他惊慌地转过身,却忽然发现原本正在睡觉的男人此刻已经坐起了身子,金色的长发慵懒的披散在身后,猩红的眸子如同电影中的吸血鬼一般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
“我...”
温凌咬了咬嘴唇,他看着奥尔兰瑟那张俊美的脸,被月光照应后,更显得冷漠了几分。
“您明天需要坐马车吗?”温凌站在阳台不敢过去,只能小声地问着。
奥尔兰瑟微微向后靠去,他睨了一眼温凌,喉结滚动间撩人极了。
“过来。”他勾了勾手。
温凌听话地走了过去,站在奥尔兰瑟的床边。
“怎么了?”奥尔兰瑟捏起温凌黑色的软发,问道。
“国王想要杀了您,您的车夫是个叛徒,他会对您行刺。”温凌说这话的时候手心已经有些汗意。
毕竟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可温凌不敢赌,万一这是真的,奥尔兰瑟死了,那自己又当立身何处?
奥尔兰瑟的眼神倏地变得凌冽起来,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谁告诉你的?”
温凌指了指窗边已经飞走的鸟儿:“刚刚那里有一只小鸟,它告诉我的。”
似乎觉得这句话有些太玄幻了,温凌又摆了摆手,结结巴巴道:“不过也不能确定,您,您还是万事小心一些比较好...”
声音一点点弱了下去,温凌最后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大晚上的自己突然站在阳台,还说了这么一对莫名其妙的话,无论怎么看都比较可疑吧?
温凌捏紧了手指整个人拘谨又害怕。
奥尔兰瑟就这么盯着温凌,他似乎每一次面对自己的时候都会露出小动物一样的表情。
害怕,恐慌,却又忍不住想要小心翼翼依赖。
很有趣。
“那就信你一次。”奥尔兰瑟轻轻叩击了一下床面:“现在,回去睡觉。”
温凌如蒙大赦,连忙点了点头跑回了脚踏上睡觉。
没过多久,温凌就睡熟了。
奥尔兰瑟听着温凌均匀的呼吸声,目光中忽然有些耐人寻味。
温凌从进入到公爵府,没有外出过,整日都在兽园里。
兽园看守的人只有他一个,周边有他的眼线,所以奥尔兰瑟并不担心会有人在兽园有人和他碰头。
他的寝宫附近都有侍卫巡守,密不透风。
如果温凌想在自己寝宫附近传递消息,更难于登天。
如果温凌说的是真的,他听得懂动物的语言,国王确实想要杀了他。
那这件事情可就有趣起来了。
............
第二天,温凌醒来时发现奥尔兰瑟已经离开。
他不敢逗留,但自己平时穿的下人的衣服又没带过来。
看了眼被扔在一旁破布一样的衣服,温凌只得重新把他套上。
如果不是奥尔兰瑟召见自己,他这种饲养野兽的兽奴,只要衣服可以勉强蔽体就可以了。
没人会在意他们穿了什么,毕竟...他们或许随时都会被饿极了的野兽当做食物吃掉。
温凌一如既往地给狮子们喂饭,老虎似乎今天被拉去了斗兽场,胡须上还残留着血渍。
那金色的兽瞳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仿佛下一秒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将自己拆吃入腹。
温凌隔着笼子将生骨肉小心翼翼推了进去,忽然他目光微微一凝。
老虎的腿正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