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裹挟着月色,浑身充斥着血腥的气味将温凌死死抵在门柱上。
明明是最慈悲俊美的观音面,可偏偏用着罗刹恶鬼的手腕。
温凌几乎是下意识抖了抖身子。
戎余辜苍白的指尖轻轻抚摸温凌的脸,嗓音温柔暧昧:“他怎么敢模仿你呢?我的小凌儿应当是这时间的独一无二。”
若是平常,温凌一定要跪下谢他夸奖,可是此时此刻,他实在是听不出一丝一毫的赞叹。
“他应当也不是有心的,陛下还是保重龙体,不要因为奴才的事动怒。”温凌的手心被冷汗浸透,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斟酌开口。
戎余辜似乎还在回想刚刚的场景,他眼底带着一丝病态的猩红,本就瑰丽的眸子顷刻间涌起血液般粘稠的快意。
“朕挖他眼睛的时候,他叫的惨极了。朕觉得聒噪,便又拔了他的舌头,斩了他的四肢。他很痛苦,痛苦就对了啊...这是朕赐予他模仿你妄图取代你的代价。”
温凌浑身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早该知道的,凭着戎余辜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询问自己再动手?
“你在害怕?”戎余辜拇指轻轻按着温凌脖颈的动脉,感受着脉搏下跳动的鲜活生命力。
温凌点了点头,嗓音中带了些许哭腔:“陛下您应该没有什么暗恋过的人吧?如果您有一定要告诉奴才,奴才怕那天不小心说错话模仿了别人,奴才不想死!”
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泣着软声道:“奴才虽然脑袋不太好使,但是绝对不会冒犯陛下心中挂念之人的。”
谁知戎余辜竟然剑眉微挑语气戏谑:“便是冒犯了也无妨。”
温凌一怔,呆蒙蒙地抬起头,眼泪珠子从眼眶里掉了下去,满脸的茫然:“为什么...”
“毕竟他现在还在抹眼泪珠子,哭的像个小狗。”
温凌的脑袋空白了一瞬,随后忽然反应过来。
白皙的脸颊上飞快略过一抹红晕,温凌捏着自己的指尖,小声狡辩:“奴才才不是小狗呢。”
戎余辜屈起手指弹了下温凌的额头,随后揽着他的腰肢把人搂进了寝殿内。
“走吧,免得让旁人见了笑话,还以为朕欺负你。”
温凌心中忍不住小声叭叭。
谁敢议论暴君啊,模仿人都被扣眼珠子,要是议论暴君,还不得把头盖骨给掀飞了。
是夜,温凌躺在龙床上,腰肢被结实有力的臂膀紧紧搂住。
他整个人都被密不透风地揽进了戎余辜的怀里。
睡梦中,温凌的心脏忽然开始剧烈疼痛。
他额间涌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整个人开始因为疼痛呻吟,小手无意识地死死攥着床单。
戎余辜的睡眠向来极轻,他瞬间睁开眼。
月光下小家伙的面色惨白,他蜷缩着身子浑身冒着冷汗。
猩红色的眸子下有晦暗的光芒一闪而过,戎余辜轻轻把他的身子搂在怀里,宣来了太医。
太医拎着诊箱连夜赶进了宫中:“微臣参见陛下。”
“快看看他出了何事?”
太医顺着戎余辜的话太气了头,目光微微看向龙床上那抹细痩的身影。
不敢犹豫,太医连忙拿出了轻薄的丝巾覆在温凌的手腕,随后轻轻捏住温凌的脉。
温凌疼的哭了起来,小脑袋止不住地往戎余辜的怀里蹭。
“好疼...呜呜呜,我好疼。”
戎余辜轻轻擦掉温凌眼角的眼泪,嗓音难得带了些许温和的宠哄:“乖,朕在这。”
太医忍住像是被雷劈过一样的手,哆哆嗦嗦地号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