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凌不敢置信地看着宋严：“你疯了，这么多怪物，如果靠你自己拖延一定会死的。”

宋严没有多说，只是用力推了一下温凌的肩膀，将他推向门口的位置：“快走！”

司煜是第一个开口的：“快走，别浪费宝贵时间。”

几个人见状，连忙不顾一切地朝着外面跑去。

司煜揽着温凌的腰肢想要把人夹走，可谁知一向乖巧的温凌此刻却像是疯了一般用力咬了一口司煜，司煜吃痛微微卸了些许力道，温凌立马就从他的怀中蹦了出来，毫不犹豫地奔向宋严。

“不行，你会死的，我不能看你死掉。”

宋严看着温凌，忽然扬起了一抹笑容。

像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严重带着细碎的暖阳，仿佛拨开了全部的阴霾和雾霭，得到了短暂的救赎。

他俯下身子同温凌耳语了几句。

“这层楼的游戏规则，是必须要有人自愿留下来牺牲，剩下的人才可以顺利走到下一层。”

“我欠了于子宗一条命，这么长时间，我没有一天不在做噩梦。温凌，我已经背着于子宗的命活了很久了，于子宗一向都怕黑，我不能让他等我太久。”

“能在这里遇到你，应该是我最幸运的一件事。抱歉，后面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下去了。”

温凌的眼泪顺着眼眶滚滚滑落，他死死抓着宋严的衣服，无助地摇着头：“宋严，你不要死...”

于子宗已经死掉了，如果宋严再死的话，他真的没有办法再去接受。

为什么善良的人要被被别人踩着尸体活下去呢？

“去吧。”宋严推着温凌的身体将他送向司煜的身侧，眼底带着决绝的光，随后从容地戴上自己的拳扣，朝着黑压压的怪物们走去。

司煜想来见惯了生死，可看见宋严时，也不由得佩服他的魄力。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司煜这么说着，抓着温凌的胳膊直接把还在挣扎的他扛在肩上。

天旋地转间，温凌眼睁睁看着宋严被怪物们扑倒，随后身体淹没在黑压压的怪物之下，血流了一地，支离破碎的身体再也没有露出一角。

“不！！！！”

温凌的嗓音凄厉，几乎不敢相信那个一路上仗义又有原则的男人就这么死在了这里，死在了保护他人的职责之中。

指甲死死抠进肉里，温凌的眼睛通红一片，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忍不住咳了一声，竟然呕出一口血来。

闻到血腥味，那些怪物们的举动明显更加疯狂，它们开始快速朝着温凌的方向爬了过来。

司煜见状，扛着温凌加快了速度，直奔通往六楼的楼梯口。

视野有些模糊泛黑，温凌拼尽全力睁开眼，发现空正死死盯着自己，眼神晦暗。

是他，都是他...

如果不是他研究出来这些怪物，宋严怎么会为了牺牲自己死掉？

可是...如果不是空，也会有别人。

这本来就是一个死结，他到底应该怪谁，又应该恨谁呢？

嘴唇一张一合，温凌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能撑住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