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sac还没忘Ivan曾经干过什么。

据他所知, Ivan是一个非常善于利用优势让自己过得更好的人,他可以通过催眠暗示让只知道享乐争宠的母亲对他视之若宝, 即便要打压其他儿子也毫不手软;他也能够让本来想要报复他的孪生兄弟的Maya忽略他这张和Alex有高达九成以上相像的面孔, 对他如痴似狂,帮他绑架不算,在事情败露之后还自愿为他顶罪, 毫无后悔之心。

这种如BUG一样的能力让Issac不得不忌惮。

但好在上帝还是公平的,他给了Ivan一份可以畅通无阻的本钱,也暗中在他的脚下挖了一个坑。

Ivan摔得有点惨。

Issac以为Ivan会成为他人生中的过去式,可现在看来,他好像想岔了。

Issac相信医生会对自己所负责的病人怀有一定程度上的同情心, 但眼前的人所表现出来的,显然已经超过正常的度了。

这让Issac不得不想到Ivan的看家本领。

“他的家人?”

“我并不是抱怨什么, 毕竟每个月他们都按时打款, 可他们又对Ivan不闻不问。”那个人很是不平,“只有一次,Eliot家的人只有一个人来看过他一次,那一次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关心, 而是奚落,他们那样的家庭, 哈, 也许正在为少了一个继承人来竞争而欢呼吧。”

“听上去真让人难过。”Issac能猜出来的那个人是谁,毕竟,在阴影里过了十几年, 急于发泄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他现在清醒了?”

那个医生终于反应了过来,“你认识他?”

“当然,这个名字还是我先提出来的,不是吗?”Issac表情无辜,仿佛在惊讶他的后知后觉。

“我是说,不是知道名字的那种认识,而是更加深入的了解?”那个人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份不易察觉的警惕。

“难道你对他入院的原因没有一点了解吗?”Issac还想说什么,另一边的人马已经开始收队了。楼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这提醒了Issac,他大概还要去医院里做个检查。

他对这个倒不排斥,这两次昏倒他觉得心里有数,可他也同样担心是不是自己的大脑哪里出了问题。

毕竟,他以前可是走硬汉路线的,这样时不时的晕一下的娇花形象离他要多远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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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an坐在钢琴前,手指在琴键间跳跃,偶尔会停一下,捡起地上的乐谱,拿笔在上面涂涂抹抹。

表面上,他已经被Eliot家的人完全放弃了,他们所尽的最后义务就是付出金钱让他待在这间囚笼里。是的,Ivan管这里叫做囚笼,虽然他一个人就占据了一个大套间,里面该有的摆设一个不缺,可就算功能再全档次再高,也不能改变他除非做检查,否则绝对走不出去的事实。

不过,事在人为,在经历了最初的疯狂之后,他还是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当然,他的主治医生在这里面也起到了一些作用,和自己成为了关系非常好的“朋友”。

Ivan需要他,如果他不想与世隔绝的话。

他从来没有忘记,是谁让他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