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正在处理如小山一般高的拜帖和请帖。
看见云见山过来,宁山长十分高兴,笑着说:“见山怎么来了?”
云见山还未说话,宁山长又说:“对了,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你给泉水取个名字吧。”
“就叫百花泉吧,跟院子一样。”
宁山长点点头说:“也行,见山来找山长,可是有什么事情啊?”
云见山把朗玉宣的来意仔细说了宁山长了解情况之后,犹豫几番还是说:“老夫虽认为这是一摊浑水,但也是机遇,让文洲自己选吧!”
话是这么说,宁山长却是表明了不赞同的态度。
云见山也是这个意思,表示不赞同,但交给宁文洲自己选择。
打定主意,两人叫来宁文洲和朗玉宣,当着宁山长的面,朗玉宣好一通忽悠。
宁文洲先是看看云见山,再是看看宁山长,他承认,自己有一丝丝心动,但最后还是拒绝了。
朗玉宣十分失望,云见山和宁山长他说不动正常,怎么宁文洲一个小孩他也忽悠不了。
“为何拒绝?”朗玉宣想不通。
宁文洲摇摇头说:“你不安好心。”
朗玉宣气得牙疼:“我给你安排朝中高官为师,还是害你了?”
宁文洲摇摇头说:“彼之蜜糖,吾之□□,这个道理,想必你也懂?你自己都不乐意的事情,我不乐意也很正常!”
宁文洲不傻,朗玉宣师父没有子嗣,难不成不能过继,难不成没有宗族和亲戚?
无非是闹了龌龊,想找个徒弟跟自家族人打擂台罢了,反正他师父没有子女,只要豁得出去身后事,生前必然无掣肘。
徒弟能帮师父出气更好,不能的话恶心恶心自家族人也是好了。
至于徒弟没能斗得过自家族人的下场,谁又考虑过呢?毕竟泼天富贵给了你,自己没本事接住可怨不了别人。
宁文洲不是个空有野心无牵无挂的人,若有机会考取功名报效国家自然是好,若无机会做个夫子教书育人也不错。
最后,宁文洲笑着对朗玉宣说:“朗公子,辜负你的一番厚爱了,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朗玉宣很失望,又纠缠宁文洲许久,可惜宁文洲仍是不为所动。
这一僵持,就到了年前,云见山和徐晨星重新举行婚礼的日子。
不同于之前简单而温馨的婚礼,这场婚礼十分盛大。
十里红妆,四方来贺,伴随两人才名流传的,是云见山和徐晨星美满动人的爱情故事。
很多年,芸州百姓都还记得那一日,阳光正好,两个如玉郎君骑着马,热热闹闹地行在街头。
满城的姑娘羡煞他们的爱情,提着花篮撒着花,为两人送上祝福。
侧头躲过飞来的一大束花,云见山脸上的笑意都是僵的。
不是,撒花就撒花,捆成一大束是要砸死谁。
云见山抬头一看,好嘛,洛之源扔的,这家伙察觉不对,正想往秋昭后面躲呢。
躲了一路的花,在被花枝刮到脸四次、花头砸到头五次以及不小心吃了无数花瓣后,终于到了地方。
云见山牵着徐晨星的手,一同走进云家大门。
云母已经在等着两人了,还是熟悉的拜天地流程,有道是一回生两回熟,顺顺利利把堂拜。
接着是招待宾客,云见山知道书院那群好友是要灌酒的,往酒里掺了不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