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云不再漂泊。
傅琬每年会和云止回老宅几趟。
毕竟是许久没有住过人的老房子,定期的修缮必不可少,西边的卧房傅琬一直维持着原样没有改动,而左边的房间则改了不少,云止同他一起收拾的时候还发现了塞满两个纸箱的小玩具。
其实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零零碎碎的放着哨子、不成套的塑料积木和几毛钱一个的小汽车,汽车的轱辘也不齐全了,上面落了不少灰尘,傅琬去外面接了水,将玩具倒进盆里洗了洗,拿着个已经不会发出响声的鸭子玩。
云止同他一起,“之后放进柜子里吧,免得再落了灰。”
傅琬点点头,将玩具洗好之后又抱去外面的石桌上晾晒,云止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似乎是在思考之后要种些什么。
那几棵果树倒是还在。
傅琬弄好玩具,湿淋淋的手被云止拉着用毛巾擦干了,他靠在云止身上慢慢道:“其实原本厨房旁边是棵山楂树,但后来有一年下了大雨把原来的厨房屋顶给冲塌了半边,奶奶后来就请人将屋子重新翻修扩建了一下,那颗山楂树就没了长大的地方。”
“不过好在石榴树留下来了。”
“前院那边有一颗梨树和枣树,院子外面还种着一小片玉米地,我以前觉得奶奶好厉害,一个人种这么多东西,虽然地方不大,但挤得满满当当的,那边还有个鸡圈。”
云止随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融融现在还想养点小动物吗?”
傅琬摇摇头,“不要,有我自己就好了,我们最多只能种点东西,再多就忙不过来了。”
云止抬头看了看现在空无一物的藤架,“之后还是爬一些丝瓜藤和葡萄藤吧。夏天可以用来乘凉,傍晚要是嫌屋里热了还能把小桌搬出来在下面吃饭。”
跟傅琬一起在人世呆了好几年,云止身上的人情味越来越重,他甚至跟老家的好几个叔叔伯伯都能聊上几句话,也就回来没几趟,倒好像他也是一直在这里住着一样。
傅琬看了看还有哪些空地,又道:“以前那块儿种了月季的。”
云止眼眸微弯,“现在可以种一株山茶树。”
傅琬记忆里的小院一年四季里好像都有能吃的东西,只一个藤架上就能结葡萄丝瓜长豆角和叫不上名的绿皮瓜,现在想想他都不记得这些作物是什么时候长大什么时候成熟的,只记得到了时候就有的吃。
画了半天的饼,院子里每一块空地都有了安排,傅琬终于问出了那个最让他担心的问题,“你会种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