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信什么?

不信沈榷真的要分手,不信沈榷怀疑他。这么多年风雨,他们彼此的信任坚不可摧。

他曾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那样嫉妒,做梦都渴望着全世界沈榷谁也不见,他渴望独占,同时渴望被独占,但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知道沈榷需要更自由的空气,而他在婚姻上的背叛,也让自己失去了被独占的资格。

更何况,他知道,沈榷心里只有他。他亲眼见过沈榷拒绝其他的爱慕者,亲耳听过沈榷告诉朋友说他是他最爱的人。当嫉妒与醋意开始作祟,这些便是慰藉。他全部的资本就是沈榷。

赵未霖首先调查到的是在易感期之前母亲与沈榷的会面。当时在赵曲澜的安排之下,这次会面并没有让赵未霖安插的保镖知晓。

赵未霖立即去找母亲,赵曲澜似乎在等他来。赵未霖抑制着心中怒气,问道:“您去找他了?”

赵曲澜冷静道:“怎么?”

“我记得不久之前才告诉过您,不要重蹈覆辙,不要动我的底线。你可是忘了?”

赵曲澜笑了笑:“阿霖,他既然是你的情人,我做母亲的去关心问候几句,有什么不妥么?这件事你不问他,却先来问我,阿霖,这恐怕不好。”

赵未霖心中冷笑:去问沈榷能解决什么问题,所有的症结都在他这里,沈榷能怎么解决问题。

“那您关心了他些什么?要怎样的关心需要您避人耳目,一直瞒着我?”

儿子的语气已经很不客气了,他也再也不是当年不谙世事的男孩,赵曲澜维持着镇定:“不过是让他知道,你和祁悦什么都没发生。我没逼他离开你,也没要挟他,你倒来给我扣一顶欺负人的帽子。”

赵未霖知道,母亲这番话里纵使不完全真,但整体上也不会假,可以确定,赵曲澜并没有伪造出什么他与祁悦发生关系的证据。

那么结合起他与沈榷的上一次争执,他已有了大致判断。那时候,沈榷提到了“孩子”,那么十有八九是从母亲这里受到了刺激,母亲或许暗示了他生子的事情。

这么一思量,他对母亲道:“如果您不再抱着逼他离开的心思,那么我就姑且理解为您准备接受他。但是希望您的这种接受,不是有附加条件的,无论是什么附加条件,我都不会同意。尤其是,如果您和祖父想改造他的身体。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您,我不准备留下后代。”

赵曲澜闻声终于无法淡定,她不敢置信地从沙发上站起身,紧盯着儿子,“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准备留下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