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御史闻言愣了一下。
朝中心怀鬼胎的那些人俱是一惊,自己才刚起这个念头,小皇帝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接挑明。
此话一出,就不好再利用刘御史做什么文章了。
傅星眠懒洋洋地看着下方,纤长细密的睫羽如蝶翼翩跹,嫣红饱满的唇瓣微张,懒声说道。
“我是君父,是君也是父,君父说几句,臣子就要以死明志,让君父因为你的死被满朝文武攻讦,让家中父母老无所依,幼无所养,这样的事,你们觉得是对还是错?”
“我很好奇,家中父亲说教的时候,师长说教的时候,会不会以死明志?还是说,我这个君父,到了你们眼里就不是天地君亲师,君父要排在亲师后面。”
01第一次看到它家组长这么能言善辩,好激动好激动哒~
这都是它这个老师,临时抱佛脚教得好啊!
其他御史自然不愿意认下这话,他们直言劝谏是忠,没有错处。
当即便有人道:“陛下此言差矣,御史台职在监察百官,弹劾百官之过,直言谏诤君父。君父若有失德行径,当生以身谏,死以尸谏。”
另外有人附议:“摄政王与陛下同在御座,大逆不道,肆意犯上,此事自然要直谏陛下,否则岂不是御史台失职?”
傅星眠翻着记忆里的那些东西,语声慵恹。
“那丞相等人不听我的话,违背君父的命令,御史台不能失职,谏吧。”
刚才说话的朝臣被噎了个彻底。
少年从龙椅上起身,走下御阶,到跪地的一名朝臣面前。
他道:“去年京城各大粮行的米价是多少?”
那名朝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傅星眠可没有耐心等他,散漫说道:“户部掌管天下钱粮,官员连京城的米价都说不出来,御史台怎么监察的?怎么没有直谏君父?”
御史台的人哪想到他会这样,都不敢说话。
就跟上课点名一样,傅组长抽查着问,角度刁钻,能答上他话的朝臣也就两三个。
少年在殿中走了一圈,最后站在御阶前。
“看来,御史台平日里眼睛只盯着我和谢病免,那也不需要这么多人,你们商量商量,只留下两个,其他的都辞官吧。”
“我在宣室殿一个月,今天上朝,没有一个人和我说天下百姓,所以今年大周王朝风调雨顺,什么事都没有是吗?”
满殿朝臣心里想着什么先不说,闻言连忙高呼:“臣等知错。”
傅星眠抿着唇珠,精巧嫣红的唇肉好似熟透的樱桃红果。
“知错就好。对了,我刚才想起,当年梁王逼宫造反,摄政王对你们有救命之恩。”
“这样天大的恩情,难道不应该跪地磕头谢恩?”
“又或者摄政王救不救,你们都能活,有句话叫降者不杀。”
“只要是忠君爱国的忠义之徒,对于救命之恩,自然不会吝啬谢意,你们说是吗?”
这些话其实就是压着满朝文武,给谢病免磕头道谢。
但是吧,没有人能轻易反驳。
说了就是你当初有投降反王之心。
有圆滑的朝臣,立时高声道:“谢王爷救命之恩。”
见风使舵的那些,也开始谢救命之恩。
谢病免只淡淡看了眼那些所谓谢他的朝臣,视线落在小皇帝身上,眸色幽深。
反思了一个月,似乎聪明了些。
只是为了讨好自己,这样对待朝臣,小皇帝是不是傻了?
……
下朝时,傅星眠走到谢病免面前,嗓音绵软轻靡。
“走吧。”
谢病免好笑小皇帝的理所当然,不过还是应了他。
“是,陛下。”
回到宣室殿,少年坐在御座上,懒散撑着脸颊,满脸的不开心。
上朝好累,不想上了。
01看出了它家组长想要消极怠工,连忙半哄半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