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负暄再一次听到这个“小”字,面红耳赤得厉害。
他立即翻身背对着少年,将自己藏在了有些热烘烘的被窝里。
傅星眠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猫儿似的黏了过去,在裴负暄的肩头蹭啊蹭。
“暄儿,你难不难受啊?要不要哥哥帮你?哥哥可厉害了。”
软绵绵的声音,像是蜜糖似的缠绕上来,裴负暄觉得身后的夫郎像是盛开的春花一般,馥郁浓烈,烈酒一般侵袭着他的身躯,也侵袭在心口深处。
此时的涌动,让裴负暄有些慌乱,也有羞恼。
自己是怎么回事,傅星眠只是在他的怀里,他就……就这样了……
裴负暄矛盾之时,傅星眠看到对方近在眼前的耳垂,红彤彤的,像是一颗晶莹的石榴籽儿,唇齿间似乎都能回想起那种甜润的可口。
少年靠近过去,含住他的耳垂,用齿尖缓缓厮磨。
裴负暄感觉到一阵湿濡痒意,撩人得厉害,连心底都是一片酥酥麻麻的痒。
他愣了片刻,有些惊慌失措地坐起,捂住被傅星眠咬过的耳朵,眼神都热了。
“你怎么咬我?”
傅星眠哪见过这样纯情的小夫君?立即恶霸上身,将心慌意乱的裴负暄逼到了床边,摸着他泛红的俊脸,笑眯眯道:“ 等你以后长大了,也可以咬我啊,随便你咬,想咬哪里都随你。”
裴负暄被这句话听得一怔,视线不自觉落在少年粉润白皙的雪颊,嫣红饱满的唇瓣,修长瓷白的颈……
在极短的时间内,他几乎将少年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
傅星眠肌肤莹润如玉,似乎哪里都适合咬。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让裴负暄有些心惊肉跳。
他身为读书人,怎么能如此沉湎于儿女情长?
裴负暄有些懊恼,不过被这样一打岔,他的身体平复了下去,低垂下眼眸,小声别扭道:“这种事,得等我十八岁以后才知道。”
傅星眠嘴里的长大,不就是这样。
少年没有听出对方话的不自在,他将纯情害羞的小夫君抱进怀里,学着对方以前做的那样,掌心落在他清瘦的脊背上一下一下安抚着。
裴负暄从最初的僵硬紧绷,到后面慢慢放松下来,抬手回抱住了傅星眠。
少年真的好软好香,他似乎也有一些喜欢这样抱着他。
又过了七八日,傅星眠将裴负暄送到了镇上夫子那里读书,每个月休息四日。
除了束脩的二两银子,还有书,笔墨纸砚,这些加在一起,花了将近五两银子。
裴负暄一见自己刚开始就花了这么多银子,有些担心接下来傅星眠不愿意供他读书。
然而他从少年身上看不出一丝异常,这几日回去,傅星眠依旧给他准备了极为丰盛的饭菜。
裴负暄渐渐放心下来,对于傅星眠的感情愈发复杂,也愈发热烈深刻。
在少年说起这几天让他在家里好好看家,他要去山上打猎时,裴负暄竟然下意识想要拒绝这种短暂的分离。
傅星眠的身手,裴负暄虽然不甚了解,不过也清楚山里的那些凶猛野兽,伤不到他一丝一毫。
而且,少年去打猎也是为了赚银钱,为了过日子,也为了供他读书,自己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会想要出言阻止呢?
傅星眠上山的第一夜。
裴负暄躺在空荡荡的床上,有些难以入眠。
黑暗中,他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也听到外面偶尔传来的一声犬吠。
以前这个时候,傅星眠会乖乖伏在他怀里,声音甜绵绵的,听在耳中时,偶尔会浮起一阵细微的轻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