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渊?
裴负暄有些意外,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摩挲着青年肌肤柔嫩薄软手背。
“为何是这两个字?”
傅星眠静静看着他的小夫君,眼底仿佛有深渊般可怖的黑暗在翻涌,好似下一秒就要将眼前之人,他的所有物吞噬进黑暗底端。
“因为天渊是我的,暄儿也是我的……”
大庭广众之下,裴负暄听的有些耳热。
哥哥也真是的,这种甜言蜜语应该在两人独处时说才对。
裴负暄自觉他已经长大,是可以让夫郎依赖的好儿郎,这种时候自然不能输阵。
他微微靠近青年,温热的唇几乎要贴上耳畔,在一片喧嚣的人声中,嗓音沉哑说道。
“哥哥惯会说这种情话哄我,不过,暄儿喜欢听,就是……”
裴负暄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哥哥突然说这话,弄得我好想亲一亲哥哥。”
傅星眠嘴巴还刺刺热热的疼着,闻言立即警惕地捂住,漂亮的黑眸映着日光明耀,剔透干净,像是上等的温润墨玉。
“你想也不行,我嘴巴被你咬破了,舌头也是,这几天不能亲。”
这话青年之前说过,裴负暄此时再次听到,故意作出一副伤心难受的模样,清绝狭长的眼微微红着看着傅星眠,语气可怜。
“我知道,哥哥早上说过,都是暄儿不好,我太喜欢哥哥了,昨夜只想着亲近哥哥,没有考虑过哥哥的身体。”
傅星眠一看小夫君这样,立即心软得一塌糊涂。
“才没有呢,暄儿没有不好,暄儿永远都是最好的。”
青年认真的话语,拨得裴负暄心弦一阵剧烈震颤,仿佛下了一场漫长的春雨,温暖潮湿,涟漪久久难消。
裴负暄又开始面红耳赤了,就好像这几年时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全都不复存在,他还是那个瘦瘦小小的十五岁少年。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一声最好。
在裴负暄看来,他这个人自私自利,狡诈算计,为了哄傅星眠高兴,让他供着自己读书,什么事都愿意去做。
此时,裴负暄很想说他不好,哥哥才是最好。
静默片刻,他压抑着心中复杂难言的情绪,有些嘴笨的说道:“哥哥,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店里刻印,应该在离开府县的时候就能拿到。”
傅星眠瞬间就被转移了话题,想到以后他用楼阙的尊号,青年顿时开心得不行。
“好呀,我们这就去。”
松平府县算是宁州管辖的府县中比较富庶的一处,专门刻印的店铺还挺大的。
印章的制作材料有玉石、石头、木头等,傅星眠看了一下觉得就那样,就随便挑了木头的,禁摔。
材料,再加上雕刻手艺,一共一两。
字是傅星眠写的,掌柜看到的时候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这么漂亮的字竟然出自一名哥儿之手。
印章的事弄好以后,傅星眠向掌柜打听府县那家酒楼的菜好吃,带着他的小夫君去酒楼吃饭。
府县的酒楼比镇上的酒楼,要贵一些。
五个菜,两荤两素,再加上一个汤,就花了七百多文。
从酒楼出来时,裴负暄有些不开心:“这府县酒楼的菜也没有多好吃,比哥哥你做的菜差远了,竟然还卖得这样贵。”
傅星眠喜欢小夫君这样发小脾气,真的是可可爱爱,就算裴负暄现在已经比他高了半个头,也还是很可爱。
“等回家我给你做,你不要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