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对于恶意这种情绪非常敏锐,他懒懒看向眼前年过四十的妇人,语气随意。
“这是宁州府衙负责铸造的铜钱,你如果觉得这是脏钱,那整个宁州府估计都找不到干净的钱了。”
妇人没想到傅星眠会说出这样一句话,被噎得不上不下。
随后她撩起衣摆,狠狠擦拭那几枚铜板,阴阳怪气道:“州府衙的钱,当然是干净的钱,就是被脏了的人拿过,弄脏了,擦擦就干净了。”
其实,傅星眠一进菜市,就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不太对劲。
不过他不在意外人怎么看他,他又不认识他们。
在这个小世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傅星眠早就知道对付这些思想陈腐的普通人,摆事实讲道理没用,他们会觉得你是在狡辩。
动手也没用,他们会说这是不打自招,否则为什么要动手?
傅星眠环顾一周,从周围偷窥的视线中,看出他们的嘲讽轻视,就好像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懒得在外人身上浪费时间,转身离开,没走几步,迎面走来几名面相凶狠的壮汉。
青年拎着竹篮,脚步闲适悠缓,对面的一人看到他,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对领头的男人说了什么。
那男人朝傅星眠看来,眼底有鄙夷,也有惊艳。
他朝身边人挥了挥手,这群壮汉立即将青年围了起来。
“你就是那个靠身体赚钱,供出来一名秀才的哥儿?长得比咱们府县迎春楼的姑娘还要漂亮,应该很贵吧。”
男人挑了挑眉,神色满是垂涎:“不如你跟了我,你那个靠你养的夫君,我也一并帮你养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几名壮汉当即就笑开了。
“是啊,跟着我们大哥,你以后就不用伺候别的男人,专心伺候我们大哥一个就好了。”
“你这哥儿运气真好,你知不知道迎春楼的好些姑娘,都求着我们大哥给她赎身,还说哪怕是做奴婢,也要跟着我们大哥。”
傅星眠有些疑惑,到底是谁传出去这种流言?还弄得人尽皆知。
他在府县的这段时间可乖了,每天就是逛街玩,还有投喂小夫君,没得罪过什么人。
男人打量着眼前的青年,面容精致绝艳,肌肤在阳光下白得近乎透明,估计就算是宫里的娘娘也比不过。
他当即就想要摸一摸那样白嫩如玉的脸蛋,朝傅星眠伸手。
青年抓住男人的手腕,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昳丽的面容透着一种冰雪雕铸的冷艳。
“你该谢谢我夫君要考科举,我为了他不能随便杀人,否则……”
傅星眠没有再说下去,他直接卸了男人的手腕,一脚踹在对方腹部,将人踹飞几米远。
菜市两边都是摊贩,男人摔在摊子上,将摊子砸的稀巴烂,菜掉落一地。
跟着男人的那几名壮汉,以及周围的普通百姓,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空气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清瘦漂亮的哥儿直接踹飞了他们这里的地头蛇戴瑛东。
几名壮汉立即围了过去:“大哥,你没事吧?”
手腕被卸下,戴瑛东疼得冷汗涔涔,额头青筋暴起。
他立即换上一副凶恶面孔,怒视着青年吼道:“你这个贱人!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竟然敢对老子动手!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打死老子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