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在这里等人过来,眼瞧着都快要到小夫君平时从翰林院出来的时间,人还没来,急得想要下车去把那些杀手都剁了。
好在一刻钟后,人赶过来了。
除了留一人赶马车,其他人弄醒了那些杀手,按照傅星眠的话去做。
翰林院中,裴负暄从午后便有些心神不宁,到离开的时间,他撑伞来到翰林院外,没有看到那样熟悉的马车。
旁边的同僚寒暄道:“裴大人家的马车还没有来,要不要在下送你一程?若是淋着雨,病着就不好了。”
裴负暄很会做官做人,才一段时间就已经在翰林院中与同僚们打好了关系。
他笑着婉拒对方,撑伞快步走进雨中。
四周的寒意侵袭般环绕在裴负暄身侧,几乎要渗进骨髓。
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男子越走越快,最后抛弃了为官者的从容,有些惊慌失措地跑了起来。
不会的。
哥哥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傅星眠连山林中嗜血食人的野兽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可能会输给那些阴谋算计?
驾马声传来的瞬间,裴负暄心底生出一种无言的恐慌。
是哥哥,还是其他的什么人?
朦胧的雨幕中,裴负暄看到熟悉的马车,一瞬间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踉跄的步伐泄露了他心底的恐惧慌乱。
赶车的人看到男子以后,连忙朝车厢里喊道:“傅哥,是裴大人。”
傅星眠坐在马车里面,急得都在咬手,听到这一声,他掀开车帘,看到雨幕中的小夫君,身形敏捷地跳下了马车。
他朝裴负暄跑了过去,十米,五米,一米……
青年刚好说话,就被裴负暄抱进了怀里。
“哥哥,我还以为你……”
裴负暄缓缓收紧怀抱,用想要将傅星眠揉进身体里的强悍力道,勒得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就好像傅星眠是他身体里缺失的那一块主骨,只有这样拥抱的时候,他才是完整的。
傅星眠也知道小夫君害怕,毕竟有个对他虎视眈眈的公主在,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
他将脸埋进裴负暄怀里,轻揉了揉对方满是潮湿雨意的发丝,轻声道:“没事,我没事,哥哥不会丢下暄儿一个人,就算是死,也会带着你一起……”
“别怕……”
傅星眠在裴负暄凉得仿佛失去活人温度的脖颈上,落下一个温暖的吻,带着无声的安抚。
“我在……”
“裴负暄,我一直都在……”
男子沉默了许久,才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努力平复好混乱的情绪,裴负暄松开傅星眠,捡起刚才丢在旁边的伞,遮住了漫天寒凉的雨。
他朝傅星眠露出一个笑,面容俊美苍白,仿佛一方清透的冷玉。
“都怪暄儿不好,给哥哥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让哥哥淋了雨。”
裴负暄说着,将官服袖子卷起,露出里面半干的里衣,帮青年擦拭脸上的雨珠。
“哥哥不能嫌弃暄儿,暄儿不脏的。”
傅星眠微微仰着头,让他帮自己,嫣红湿润的唇瓣缓缓翕动,声音软得黏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