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并非有些皇帝,为了平衡朝局,让自己的儿子斗得你死我活。
不过皇位的诱惑实在太大了,那些皇子私下里早就不顾什么兄弟之情,只是表面上粉饰着太平,笑脸温和,背后刀子狠戾,恨不得直直戳进人的心脏。
虽说有了立储的想法,可是在人选上,梁帝很是犹豫不决,想找个人商量,又不知道该找谁。
这几年,他对待裴负暄很是宠信,因为对方在他面前很真。
梁帝清楚这种真很大一部分来自皇位,不过相较于其他人,裴负暄的真很是难得。
如今裴负暄是户部侍郎,这样的人在户部,梁帝比较放心。
将人叫来一后,梁帝让他坐下,别有深意问道:“裴卿,朕的这些儿子,你觉得如何?”
裴负暄善于洞察人心,梁帝话音一出,他便猜到了大概,起身拱手到:“陛下,身为臣下,不得妄议皇子。”
梁帝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朕今天就当是个富贵人家的老爷,和你说说朕的儿子们,不是皇子。”
裴负暄身穿三品红袍官服,清隽的眉眼在明珠光辉的映照下格外俊美逼人,长目漆黑,脸庞白皙,好似一幅清雅动人的水墨画。
他犹豫片刻,语气听起来有些紧张:“不瞒皇上,臣害怕二皇子。”
梁帝扶着御座的龙首,面露好奇道:“继续说,为何害怕?”
裴负暄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攥紧官袍,连呼吸都重了几分:“当年,臣高中以后,不知怎么的,入了成安公主的眼,琼林宴当日,臣的夫郎便被几名地痞拦住,想要污其清白。”
“不久之后,夫郎还被十名杀手围攻暗杀,若不是他身手不凡,臣都不敢想会发生些什么,还有当年晋国公府的老妇人大寿,宴席之上,夫郎的酒里杯下了药。”
“凡此种种,无不令人心惊,虽说之后一直相安无事,可是臣真的害怕二皇子爱妹心切,伤害到臣的夫郎。”
梁帝闻言,有些无奈地看着裴负暄。
这小子是潜龙之才,只不过有些时候直了些,在当爹的面前,说他孩子做的恶事,这要是碰到护短不讲理的,说不定直接将裴负暄革职拿办,永不录用。
不过成安确实野蛮任性,这些事情老二应该都知道,说不定还帮了不少忙,也不怪裴负暄一个出身农家的害怕。
梁帝不会因为裴负暄这几句话就将二皇子剔除太子人选,接着问道:“朕的其他儿子呢?”
裴负暄思索一瞬,说道:“臣和其他皇子并不熟悉,也就那年赈灾,和四皇子稍微熟悉一些,四皇子敬佩臣的夫郎身手出众,和臣故乡的那些朋友一样,叫臣的夫郎傅哥。”
梁帝愣了一下,失笑道:“这个老四啊,他竟然如此称呼天渊先生。”
裴负暄很有技巧的说着赈灾途中,发生在四皇子身上的大事小事,让梁帝对于这个儿子的认知更加清晰亲切。
从皇宫出来,进到马车里,裴负暄长长舒了一口气,指腹汗液微黏。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不着痕迹说些什么,不是什么易事,好在这些年,他算是了解梁帝,知道这位君主的底线在何处。
回到傅宅的时候,裴负暄已然平复好情绪,不过有这个机会可以和哥哥撒娇装可怜,他自然不会错过。
“哥哥,你摸摸暄儿的袖子,都被汗湿了,刚才在宫中我差点吓坏了。”
傅星眠有些疑惑地眨巴眼睛,他按照男子的话,伸手去摸里衣的袖子,好像是有一点潮了,好像……
随后,他抬手覆在小夫君的额头上,微微黏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