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经预设过藏不住的时候要经历的狂风暴雨，可现实远比想象的更令张舒难堪。他比沈昭大五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兄弟关系，对方更是未成年，这一切的一切，都构成了他的罪证。

但张舒不想去认，“姜阿姨，我跟俊俊之前……确实有跟其他的男人……暧昧过，也因此看清了自己真正的心意，但最开始的时候，我没有对他引诱，我不是没有挣扎……您可以对我带有偏见，但不能把我想得如此恶心。”

他痛苦犹豫的那几个月无人知晓，他甚至想用纹身来禁锢自己的心意，但在生死面前全面崩溃。张舒急着想说明两个人的感情历程，证明他没有蓄意勾引，话还没说出口，姜岚玉就摆出更直接的“证据”。

“这不是吗？”

手机屏幕停在一段视频的播放上面，播放键是暂停的，但熟悉的布局让张舒感到震惊，瞳孔都睁大了，脸色也有些发青。

姜岚玉看着他，面露痛苦，“自称是你朋友的人发给我的，我花了一百万买了下来。”

几乎是一瞬间，张舒就想到了秦牧歌。

姜岚玉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只要轻轻点下，视频就会播放，可她手指是颤抖的，显然作为一个母亲，并不愿意亲眼看到儿子那样的画面。

张舒彻底乱了，整个人都透着股无措，“怎么会……”

姜岚玉闭了闭眼，终于还是按了下去，然后整个人迅速站起身来走到角落背过身去。

视频开始播放，略显嘈杂的声音响起，张舒想去关掉视频，可身体像被冻住了一样怎么也动不了，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屏幕里的画面。

是秦牧歌还睡在隔壁那一夜。

他主动抱着弟弟亲吻，推他坐在床上，哄着将他的衣服脱下，饥渴到连他的乳头都吸了许久，最后还要去脱他的裤子。

“我没同意。”沈昭的声音清晰地从手机里传出来，浑身全然都是拒绝的姿态，可他没有停下，他跪在青年双腿间，主动舔他的肉棒，然后用黏黏糊糊的语气哄他：“俊俊，给我吃一次好不好？”

……

张舒像是被噩梦惊醒，终于回过神来浑身颤抖地去关视频，但在他动作的前一秒，视频播放完最后一帧，停留在他露出满脸淫欲的画面上。

谁能说这不是一场勾引？

会客室是特意为了谈话改装的，增加了隔音装饰，哪怕外面宴会有歌舞声，有海浪声，却一丁点也传不进来。

姜岚玉还是背对着他，字字压抑着身为一个母亲的愤怒：“他才十几岁！怎么抵挡得住你这些手段！”

张舒听到这句话，感觉周围空气都被剥夺了一样，整个人处于一个无比难受的境况里。他以为遭遇的最多阻挠，是“你们都是男的不可以谈恋爱”，“你们曾经是兄弟怎么可以在一起”，却没有想到，居然是连他的真心都在否定。

张舒不想承认，这比扇他耳光更令他无法接受，“视频里……不是您想的那样，我那几天收留了一个朋友在家，原本答应俊俊等他旅游回去就让人走的，但我没做到，所以他是在生我的气，他不是真的不愿意跟我……”他很想知道视频的后半段存不存在，他想知道秦牧歌为什么会偷拍，他想知道秦牧歌怎么联系上的姜岚玉，还有一百万是怎么回事。

心里乱，嘴巴急，这场谈话他早已落了下风，没法再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