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就住在隔壁,这是姜徊酌辗转一夜没睡的根源。
他想明白了言臻为什么要租房,也知道了那天见到搬行李的男生是言臻的合租室友,但他没想明白为什么是隔壁。
他不能确定言臻究竟喜不喜欢自己,但他知道一定不反感。
让自己背、租房租在隔壁,这些足以证明不反感。
所以隔天早上姜徊酌在电梯间遇到任肖,还十分友好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任肖嘴里的包子刚咽下去,瞬间又卡在了喉咙。
深咽几次,任肖缓慢道:“你、好、”
姜徊酌心情很愉悦:“早上吃过饭了?”
他注意到任肖是拿着包子从房间出来的,便基本清楚,房间里的言臻也吃过饭了。
关于姜徊酌对自己的态度转变,任肖十分诧异,呆愣道:“吃过了。”
姜徊酌点头,那言臻也一定吃过了。
两个人一同走进电梯内,姜徊酌瞥了任肖一眼,友好道:“去上班么?”
任肖:“呃……”
姜徊酌:“中午回来么?”
任肖:“……不、”
姜徊酌:“刚搬过来,家里有备食物么?”
任肖:“还没……”
姜徊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出电梯后两个人分开走,姜徊酌嘴角还挂了个礼貌的微笑。
任肖:“……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姜徊酌刚到自己的办公室,董康温就打来了电话,问他时间方不方便。
挂断后他去打开了门,省得人来了还得敲。
找出和教授对接的原料构成,大致又看了一遍,他勾画出几个名词,接下来就是采购原料,大概四五天之后,他要去工厂研发生产新的产品——
主预防非洲猪瘟和蓝耳病毒。
“徊酌,”董康温站在门口,笑着说:“打扰你了没?”
姜徊酌收起资料,语气平淡:“你发完微信又打电话,现在站在门口,是关于孟川的事情吧。”
董康温叹了口气,走进去关好门,说:“他毕竟叫我一声姨父……”
姜徊酌端起水杯,声音还是没有起伏:“你想怎么样呢。”
“能不能让言臻去澄清,孟川他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对言臻有不轨之心的是丁鹏啊。”
水杯在半空中停留几秒,又被放下,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
“我知道对言臻有不轨之心的是丁鹏,”姜徊酌注视着董康温,“但是康温,你想过么,如果没有孟川的帮助,他根本就靠近不了言臻。”
董康温试图解释:“他小姨去问过他了,他承认了错误,会当面和言臻道歉,以后也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他真的是无心之举,他也才27岁,我们不能毁了他……”
“康温,”姜徊酌站起身,绕着办公桌走到他面前,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幽谷,道:“我找到言臻时,他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至今我依然不敢回想。你说我们不能毁了他,我很想问你,毁了他的人,真的是我们么?”
“这……”
姜徊酌直白道:“他在公司做的事情,你都不知情,还是你觉得他做的都是对的?”
“京京为什么不做销售了?那些优秀的人怎么突然要离开公司?孟川的业绩都是怎么来的?”姜徊酌语气并不激烈,只是陈述事实,却代表了要把一切都挑明的态度,“你脱离和他的关系,如果公司有这样一个人,你会留他么。”
董康温无法辩驳。
“我们之前约定好,我负责研发,你负责管理。我知道管理耗费心神,知道你的不易,从不插手你的事情。但北知也是我全部的心血,如果其中有人一直搅乱……”
“徊酌,”董康温出声打断他的话,表情有些愧疚,“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之前我确实有偏袒,以后不了。”
姜徊酌“嗯”了一声,无意去揪出他更多的错处,转身时说:“公司准备推出新产品,我要去工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