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徊酌沉默着吻言臻的鼻尖，抬手打开花洒，珍重道：“我爱你。”

他思绪很多，最终凝结成“我爱你”三个字。

又洗了一次澡，言臻被姜徊酌裹上浴巾，临离开浴室时还有些茫然：“我们不做吗？”

姜徊酌摇了下头，说：“不做。”

他其实想说足够喜欢就够了，试探过，知道言臻不排斥也就够了，可他分明不是毫无欲望，所以说了也是骗人骗己。

除却第二天是新品发布会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他希望言臻不受任何情绪的驱使。兴许在某一天他们真的会进行到那一步，那时一定是水到渠成的。

或许只是一个对视，又或许是在某个加完班后下雨的晚上。

可能性很多，但绝不是因为当自己剖析内心，取得言臻感动之时。

他太爱言臻了，自一开始便是，所以只希望他自由，只希望他开心。

而走回卧室时，言臻偏过脸，看着姜徊酌的侧脸轮廓，问：“姜博士，你是不是……没有安全感？”

姜徊酌迟疑了一下，看向言臻，没有说话。

“我觉得有点，”言臻自顾自说着，“是因为我有事情没告诉你吗？”

姜徊酌否认：“不是。”

“那你就是没有安全感了，”言臻说。

姜徊酌一愣，无声地笑：“你倒是会用逻辑。”

言臻靠着姜徊酌，借着人家的力回到卧室，说：“最开始那两天，我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现在你是不是又隐约发现，我还有事瞒着你。”

他坐在床角，姜徊酌站在他面前，浑身潮湿。

姜徊酌说：“我相信眼前的你，所以从不好奇别的事情。”

“刚刚的电话，是林或打来的。我和他……”言臻想了想，说：“没有任何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永远不会有。”

“可是和你，姜徊酌，”言臻又一次直呼他的姓名，“你是我想同行一辈子的人，是我最喜欢的人。这个时间会很漫长，以前、现在、将来，永远。”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叙述出那些事情对我来说，蛮困难的。所以我也想好了，明年六月份带你去个地方，在那里，我应该就能说出全部了。”

“你还记得在山里时，我们睡在一起的第一晚，你问我什么了吗。你说我明知你的取向还不反感，是不是证明我和你一样。我当时还以为你喜欢楚子曈，又有点发犟，回答你说不一样。其实这个意思是，我没有特定的划分，我只喜欢你。所以我想和你接吻，想和你做更亲密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反感。”

姜徊酌眉心微动，说：“好。”

言臻又问：“可我还是好奇。”

“什么？”

“在山里时我一共给你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和第二个，接听后我都没说话，为什么第二次你能那么敏锐地察觉到我的情绪不对劲？”

姜徊酌说：“呼吸。”

言臻呼吸顿了下。

“第一次，你的呼吸是正常的，稍微有些快，听起来轻松里带了些紧张。第二次你的呼吸声拉得很长，刻意地压轻了，却还是能感觉到不对劲。”

言臻向来反应快，总能接的上任何话。

可在姜徊酌面前，他经常很轻易就不知道该讲什么，即便他心里被挠了无数次，那些痒意也无法宣之于口。

这种时候言臻一般招架不住，所以要么自己溜走，要么姜徊酌走。

言臻推了下姜徊酌：“我还没穿衣服，你等我进到被子里，再脱下浴袍给你。”

姜徊酌有些好笑：“你这么讲究呢？”

“那当然，”言臻往枕头那边走，“但是我脚还没干，姜博士你再等等。算了，你衣服这么湿，那我先盖进被子里，脚搭外面晾干。”

九月底的晚上是很凉的，姜徊酌肯定不会让言臻脱下浴袍晾干再盖被子，但他还是存了点坏，故意道：“我又不是没见过。”

言臻说：“那不一样，你只在我们那什么的时候见过，别的时候你见过吗。”

姜徊酌：“还真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