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有风吹过,是涨潮的声音。
沈照停下手中的动作,抵着于韫的额头,低声问:“为什么?”
那声音很轻,像极为亲密的耳语,带着点沙沙的气音,柔得仿佛浸了蜜一样。
于韫又羞又恼,心想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能这么理直气壮地问这种根本没法回答的问题?
“刚刚的吻你没有拒绝……”沈照说。
于韫撇过脸,脱口而出:“可这里是外面。”
“这个点了,不会有人看见的。”沈照说着亲吻了一下于韫的鬓发,不知怎么的,这个动作给人一种特别珍惜的感觉。
“哥,我想要你,”于韫听见沈照在耳边说,像个撒娇的孩子,“真的很想很想。”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于韫闭着眼眉头紧皱,沈照就这样静静等着。
他依旧是那个我行我素的沈照,以前恨的时候满怀恶意地去伤害,现在爱了就想要等一个允许,想要于韫心甘情愿。
他还是那么强势,像是握住了于韫的软肋,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在以另外一种方式逼迫于韫。
他说:“我想要你。”
气氛那么刚好,刚好到难以拒绝。
于韫最后终是悄无声息地放松了按住沈照的手——这是他的默许,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这微不足道的回应让沈照大喜过望,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走近了于韫一点点,这个人本质上是一个极其心软的人,对于自己更是有种没有底线的纵容。
是的,于韫一直在纵容自己,无论他平时表现得有多冰冷。
沈照掰过于韫的脸,仔细凝望了几秒,于韫垂着眼睫,眼球不安地滚动着,隐忍而又为难的样子简直让人恨不得狠狠揉碎他。
沈照重重吻上他的唇,力度大到连两人的牙齿都碰到了一起。
于韫手足无措地被迫承受这个吻,以前光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就已经花光了所有精力,哪有时间学习该怎么应对。面对沈照如此强烈的攻势,他只能本能地用手抵住对方的肩膀,企图拉开一点两人的距离。
可往往这种时候,任何有关拒绝的举动都会勾起男人的占有欲与征服欲,这点力度在沈照的压势之下简直就像是欲拒还迎。
于韫的裤子被脱掉大半,只堪堪挂在一条腿上,他的腿细且长,打开的弧度特别勾人。
夜晚的温度还是有些凉了,凉得人很没有安全感。身下不知什么时候垫了件外套,解皮带的金属碰撞声依旧令人感到惶恐与不安,这种恐惧在某样火热的东西抵住自己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以往种种不好的经历一瞬间全部涌上心头,他想逃,想把人踹开,想大声斥骂沈照让他滚出去,可是他最终什么都没做。
匆匆扩张过的穴口艰难吞咽着犹如硬楔一般的外来者,于韫拧着于韫的衣服,忍不住吃痛地发出一声“啊~”。
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喑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对不起,你忍一忍,都进去就好了。”沈照喘息着说,他其实也不太好受。
于韫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很难堪,于是收回一只手,将手臂盖在眼睛上,紧咬着嘴唇。
润滑不够,肠壁干涩得难以推进,于韫胸口剧烈起伏着,沈照知道他难受,他自己也心急,于是索性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抽出大半胀痛的性器,发了狠地往里一顶。
“嗯!”于韫咬着唇艰难地哼了一声,紧接着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出来,隐藏在手臂下,滑过眼角,落入泥沙里。
沈照定住,俯下身轻轻问:“疼吗?”
和以前比起来其实是不疼的,甚至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的感觉,视觉剥夺之后,其他感官都变得格外敏感,他能感觉到沈照跳动的器官,炙热地占据着自己身体最隐秘柔软的部位。
这是他曾经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的行为,他无数次觉得恶心、想要忘记的耻辱。
于韫动了动喉结,颤抖地吐出一个字:“……不。”
沈照居高临下地看了他几秒,然后在他手臂上落下一个吻:“那你哭什么呢?”
于韫摇头,收紧了手,声音里带着细微的哭腔:“……我不知道。”
沈照叹了口气,尝试着动了几下,肉刃摩擦着紧致的甬道,将许久未曾踏足的深处一点点肏干开,他的每一次的入侵都会引起于韫一阵战栗,最直观的反应就是穴口应激性的收缩。
于韫眼泪越流越多,怎么也止不住,他摇着头,像只受到伤害的小动物在呜咽:“……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