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周妈方才下意识地向左下方看去,那是回避的样子。 ◎
时间已近下午, 百叶窗缝隙处的阳光丝丝缕缕穿透进来,被那些阴影分割成一片一片,伴着压抑的喘气声落在地上。
空气中还有还未散去的石楠花的气息, 卷着几张揉皱潮湿的纸巾, 伴着一种含糊的杏仁白散落在地上, 仿佛是一只湿了翅膀的白色蝴蝶。
南景行顿了一会,才慢慢地移开遮住眼睛的手掌。
他目光还有些水意, 那些尚未褪去的余韵仍在身上残存,致使他面容上多了几分风流慵懒之意,浑身惫懒。
南景行目光缓缓聚焦,从多巴胺的盛宴中脱离出来, 他此时脑子才重新开始运转。
他缓缓坐直, 重新整理好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后才看向身边的人。声音低哑地开口:“你要不要喝些水?”
润润......嗓子。
总觉得会受伤......吧?
他有心想去问问叶镜执是不是很难受, 却发现自己实在问不出来。
着实是......
南景行生平第一次感到为难,指尖胡乱地动几下, 视线都没有落在叶镜脸上。
相比与他,叶镜淡定的出奇。
他轻轻咳了一声,把南景行少见的局促样子收入眼中, 眸中不由自主带上点笑意:“放轻松些, 我是自愿的,别有什么压力。”
南景行抚住额头闭上眼睛,向沙发上靠去, 实话开口:“我有些不好意思。”
他修长的指尖触在带着热气的面颊上, 眸中极润, 眼尾都带着些红意, 冷白的手指与绯色交织在一起, 像是春日桃花初绽。
叶镜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会他的神情,自问自答地开口:“我刚才还担心你不舒服,不过看反应大抵感觉还不错。”
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好像在说「天气很好」之类的话:“下次我们还可以试试别的,冰水应该也会很舒服。”
南景行:......
这种话题为什么对方这么淡定。
这是打开了什么神秘的开关。
南景行性格不算害羞,对于□□也比较坦然,但离这种面不改色说虎狼之词还有些距离。
于是南先生吸了一口气,伸手指了指门:“你先去洗漱。”
叶镜也觉得今天已经很值了,他也向来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于是也不在这里继续逗人,干脆又听话的回自己房里去了。
门轻轻被关上,金属严丝合缝的声音响起,南景行起身浴室。
他伸手掬了一把凉水洗脸,清凉的水意带走热气,他看了看镜中自己的内容,又想着刚才的事情。
“真要命。”
南景行说了一声,眼中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
溯岛之行一共持续两天,第三天早上两人坐船离开。
水路走完后两人准备回家,叶镜手掌搭在方向盘上,他指尖轻轻点了点上面皮革软面,好整以暇地开口:“南先生对本次约会怎么看?”
叶镜有时候叫「景行」,有时候称呼「南先生」,他似乎更喜欢后者,通常用低沉又带着笑的嗓音唤,认真中又夹杂着亲昵。
南景行便睨了他一眼,也学着他样子开口:“我认为本次约会内容充实有趣,景色宜人山水秀丽,在放松之余还能领略到自然风景与秀丽山川,是非常棒的一次体验 。”
叶镜坐在南景行身边,他能清楚地看到身边人微勾着的唇,他笑意明朗而干净,身上还有种清介之感。
撇开情人的眼光或是那些私人感情的滤镜,以一个陌生人的姿态回忆着这几天的相处,他也得承认和南景行待在一起是真的舒服。
这人很有风度涵养,待人真诚谦和,不论是把酒言欢或是夜晚观星赏月,更甚至两人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就只待在一起,他也觉得那是好的。
叶镜:“南先生对本次之行打个分吧。”
南景行毫不犹豫:「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