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他脚步顿住,面上朱红胎记笼着眼睛,刹那间浮现几分阴霾。初六攥紧手中盛满热水的木桶,小声地叫了声,“主子。”
曲泠回过神,应了声。
初六说:“主子将衣服换了吧,要着凉了。”
曲泠偏头对云州说:“你也别在这杵着了,去换身衣服。”
云州看了曲泠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他走后,初六又拎了两桶热水灌入洗澡的木桶中,曲泠衣服已经脱了,赤条条地将自己浸入水中。他靠着木桶内壁,舒服地叹了声,眼睛也眯了起来,眉眼笼罩在白雾里,越发像只懒洋洋的狐狸。
初六伸手捋开曲泠的长发,不轻不重地按着曲泠赤裸白皙的肩膀,屋子里静悄悄的,窗外风雨簌簌,不时几记惊雷炸响。
曲泠泡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初六一眼就看到了他腰上的淤红,手指轻轻碰了碰,低声说:“主子,怎么磕伤了?”
曲泠皮肉雪白,极易留下痕,更不要说他被云州那么一撞。
曲泠浑不在意地说:“云州那个傻子撞的。”
初六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道:“一会儿我给主子揉一揉。”
曲泠拿着干帕子擦拭身上的水珠,接过初六递给他的亵衣,穿上了,才道:“不打紧,慢慢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