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寻求庇佑

信息发送成功后, 闻礼直接找到拨通视频电话的地方,给陈初衍打了过去。

——嘟嘟嘟。

铃声仅过三声,对面就接通了电话。

闻礼发现对面似乎还有些匆忙, 视频里的人影有些摇晃,看着正焦急的摆弄着手机。

不过片刻,陈初衍的面容就出现了手机屏幕里。

男生似乎是刚刚用水洗过脸的原因,额前的黑发上还带着一丝的水意, 丹凤眸微垂着看向手机屏幕,像是一尾弯弯的弦月一般, 实在漂亮。

陈初衍拿着创口贴缠绕着手上的指腹, 在白皙的手上绕了一圈后,轻微用力微微的按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见过陈晗轩的原因。

此刻的陈初衍第一次露出了骨子里的凶性,加上昨夜情欲的浸染, 身上徒生了一股子熟透了的气息, “闻先生, 有什么事吗?”

闻礼的目光瞬间变得格外深沉, 他将手机放在镜子前面靠着,摆手示意齐颂向旁边退出一些距离, 让方才停止动作的化妆师见此继续给他化着妆。

他喉结上下扫动了一下,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眼眸, “想你了。”

陈初衍收拾药箱的手一顿, 他猜测闻礼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凑巧在他跟陈晗轩刚刚见过不到半小时,就着急打电话给他。

陈初衍半眯着双眸沉思了几秒,这才抬头看向视频中的闻礼。

眼前的男人一头黑发竖冠, 身上穿着黑金色的古代长袍, 坐在凳子上看向他的表情不怒自威,犹如掌权者登临九天之上。

他本想着随便找个话题应付过去, 但忽然又想到什么。

陈初衍抿了抿唇,丹凤眸微抬,意有所指,“我今天跟陈晗轩见面了。”

当他说完之后,右手拿着面具的手忽然攥紧在手心内,带来一丝的刺痛。

闻礼目光深沉的望着手机里的陈初衍,手机屏幕里的男孩眼底忽而蓄起了一丝的水意,刚才张牙舞爪的模样变得楚楚可怜,跟只被暴雨打湿的小狗似的。

两个人对视间莫名达成了一种默契,他弯了弯唇,凝视着陈初衍,嗓音里带着笑意,“哦?”

陈初衍听到闻礼的话,轻皱着眉头,下意识的垂眸移开了视线,眼泪顺着眼尾滑下,声音都带着几分娇气,“我不喜欢他,他把我手都弄伤了。”

闻礼捏着扶手的指腹微微合动,他靠着椅背,就这么抬眸看着手机里称得上一句装模作样的小家伙。

虽然内心里知道陈初衍这滴眼泪里没多少委屈,可还是让他心底生出几分的怜悯。

柔软娇嫩的玉兰花含着花骨朵将花瓣递到摘花人的手心里。

陈初衍像只渴望被抚摸的小狗。

明明只是遇到了一件很小的事情,但偏偏要跑到主人面前撒娇。

追寻庇佑。

陈初衍桌子上的时钟在滴滴答答的走动着,闻礼却迟迟都没有开口,而几乎没怎么试过撒娇的陈初衍此刻丝毫不敢抬头看向手机里的闻礼。

毕竟他在赌,赌闻礼可以为他出手。

陈初衍能借着跟闻礼结婚这一条路摆脱陈家,自然也可以借闻礼的手对他不喜欢的人下手。

可这是他第一次尝试闻礼对他的放纵,毫无底气,所以不敢对视。

在场的四个人,除了兢兢业业给闻礼化妆的化妆师外,其他人都保持着寂静的氛围。

当化妆师的最后一步收尾,闻礼这才挥手让人出去。

化妆师跟在闻礼身边很久了,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点了一下头便退出了房间。

站在闻礼旁边的齐颂明显看清楚了两人的交锋。

他默默地垂下了头,旁人不知,但他作为闻礼的总助,这么多年来,陈初衍在闻礼心里有多么重要,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虽然目前他不清楚闻礼和陈初衍的实质性关系到了哪一步。

但他敢保证,只要陈初衍开口,那闻礼便可以做他的刀。

无论陈初衍想要做什么,闻礼就是他身后最大的靠山。

只要是在淮区内,没有人可以在闻礼的手底下翻天,就算有人过于肆意妄为,手眼通天,兴风作浪翻的了淮区。

氟沙商会的那几个话事人,也能让那人翻不出这三区七城。

可这十百年来,没一个人敢。

化好了妆的闻礼在此刻更显得矜贵无比。

他挑眉看向陈初衍,向来清冷的嗓音里浸了些柔,语气带着轻哄,“宝宝,你要向我许愿吗?”

陈初衍听到熟悉的语气,轻轻地抬眸看向屏幕中的闻礼,眼神里带着一丝的震惊。

他欲张嘴说些什么,可话在嘴里绕了好几圈,都没有说出口。

而那边的闻礼也没有要真的听到他的回答,他垂着眸子,凌冽的气质中带着杀伐果断。

他叹了一口气,低沉的声音毫无停顿的继续在寂静的空间内响起,语气里满是疼爱的气息,“宝贝,向我许愿吧。”

陈初衍不明所以的看着闻礼,方才楚楚可怜的模样变得格外灵动和迷茫。

他丹凤眸里满是清澈,“什么愿望都可以许吗?”

如此胆大妄为的话让闻礼蓦然笑出了声,他纵容的点点头,闲散的向后靠着椅背。

他一手撑着下颚,碧绿色的眸子满是柔意,“当然可以。”

只要陈初衍在他身边,事关陈初衍的所有愿望亦或是永无止境的利用,他都可以当做视而不见,甚至甘之若饴。

他会是陈初衍身后最大的依靠,纵使波涛汹涌的海浪席卷而来,他也是陈初衍停靠的船舶边最坚固的港湾。

这是他给陈初衍的格外偏爱。

陈初衍错愕的看向闻礼,他脑海里忽然闪过那张闻礼不知何时放在他书包内的黑金色卡片。

这一瞬间,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声音慢慢地放缓,“我想要我母亲手里的玉佩,是我爷爷临终前让我要的东西。”

陈初衍不提要让陈晗轩付出同样代价是因为他知道闻礼在知道他受伤之后,肯定会做什么,不需要他特意去提醒。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在闻礼说出可以许愿这件事后,心里有这样的自信。

闻礼抬眸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齐颂,眼神里暗示意味明显,齐颂心领神会的退出房间去查陈初衍话中的东西。

看见齐颂从闻礼的身后路过,陈初衍这才发现闻礼那边不仅只有化妆师一个人。

不过闻礼和那个人之间动作,他也看明白了,闻礼这是答应了他的愿望。

但许愿都是要付出报酬的,闻礼想要的报酬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