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 朗朗乾坤。
陈初衍嗔怒着瞪着闻礼,他抿着唇,白皙的面庞染上绯红, 丹凤眸微挑,格外动人。
闻礼捏着陈初衍的手微动,他轻笑了一声,在眼前的人儿生气之前, 重新提起刚才的话题,“宝贝, 你在干什么呢?”
他刚才来的时候, 就看见陈初衍在研墨,桌子和旁边的架子上放了许多的画布,篮子里还有不少剩余的白玉兰。
虽然闻礼知道陈初衍偶尔会有一些小心思, 比如上次的剪辑视频, 又比如发在微博的《蓝蝶与猫》, 无一不是跟他有关系的。
但每次的小心思还多多少少, 都会让他有些难以拿捏。
陈初衍听到闻礼的话,便暂时从嗔怒中回过神来, 这才想起自己的墨还没研磨好,他轻瞪了一下闻礼, 回到刚才站着的地方。
他先倒了一些水在砚台上, 一只手撑着砚台,一手拿着墨开始研磨,不多时, 烟台里就多出了些许墨水。
闻礼站在陈初衍的身旁, 下意识的伸出手微拦着陈初衍的腰身,垂眸看着陈初衍的动作和眉眼, 不多打扰。
等陈初衍停下动作,他才松开揽着陈初衍的手,让怀里的人去旁边拿画布。
一副压好的三朵白玉兰绽放在画布上,闻礼发现上面的枝丫是用画笔画出来的,还有些许画出来的含苞玉兰,一实一虚搭配在一起,甚是漂亮。
陈初衍把画布铺在桌子上,他拿起一旁的毛笔沾了一些墨水。
正当闻礼以为他要在画笔上写字时,没想到陈初衍把毛笔递给了他。
陈初衍抬眸望着闻礼,动作中带着几分从容,“闻先生,帮忙写句话?”
他并不担心闻礼写出来的字会不好看。
因为他知道,闻礼拍过的电影里,只要是有写字的镜头,都是闻礼亲身上阵自己写的。
除却这个原因,更大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闻楷的场景,他记得当时看见闻楷的时候,闻楷就在写毛笔字。
那副字体,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格外喜爱。
身为闻楷的儿子,又是闻家的继承人,想必闻礼的毛笔字绝对不会差,甚至比他这个从小练习的人还要好。
闻礼没多想,他从陈初衍的手中接过毛笔,刚把毛笔接到手里就下意识的摆正好了写字的姿势。
今天的闻礼没有把长发很正经的扎起来,而是随手束缚在了脑后,春风微微的吹起他鬓角的黑发,一双碧眸里带上了几分淡然。
陈初衍站在闻礼的对面,撑着桌子见闻礼沉思不动,他歪了歪头,不解的开口,“是没有想写的话吗?”
原本陈初衍打算自己写的,但想着这是要送给闻礼的画,不如让闻礼写一句他喜欢的。
可闻礼迟迟不动笔,是在纠结什么吗?
闻礼闻言轻抬头,身形没有一丝的移动,他看了陈初衍一眼,眼底闪过一份思量。
片刻,临空的毛笔落在画布上,墨水随着笔尖的动作在画布上留下痕迹,水渍浸湿几息便干涸在纸面上。
陈初衍的视线顺着闻礼写字的动作一点点移动,嘴边将闻礼写下的话呢喃而出,“堂下百花齐绽放,不如玉兰攀我吟。”[1]
一字一句,风流尽显。
闻礼云淡风情的把毛笔放在了一旁,他把画布倒转过来放在了陈初衍的眼底。
标准的瘦金体将词句把风骨和荒唐展现的淋漓尽致。
等闻礼写完句子,陈初衍这才开口,“猫崽有画,你也有,送给你的。”
这句话算是回了刚才闻礼问的问题,他在干什么。
他在给闻礼画一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