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闻礼这才与陈初衍稍微拉开了些距离让他呼吸。
陈初衍双手撑着闻礼的胸膛,不紧不慢地呼吸着,朱唇上浸透涎液亮晶晶犹如刚洗好的樱桃般可口, 眼尾发红,一看就是被欺负惨的模样。
闻礼浅淡的眉眼间笑意柔和。
等陈初衍呼吸逐渐平稳,他攥着陈初衍的手腕便要微微收紧,试图再贴上去。
察觉到闻礼的心思。
陈初衍瞪大了眸子立马从闻礼的怀里逃脱, 手臂上红纱蹭过闻礼的脖颈,刚才穿的好好的高跟鞋为了逃跑已经丢了一只。
闻礼看着陈初衍逃跑, 坐在沙发上没有一动, 只是吸了两口烟便研磨在烟灰缸里。
他看着小家伙逃跑的背影,眼眸里闪过一丝不经觉察的晦暗。
等陈初衍的背影即将消失在眼前时,他这才起身迈步向着里面的房间走去, 顺带着把刚才陈初衍遗落下来的鞋子捡起来。
站在被关闭的门前。
闻礼那不合时宜的礼貌习惯敲门, 三下敲门后, 他无奈地笑了笑, 伸手打开门。
在推门时,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些阻挠, 不过这点小力气在闻礼眼里跟没有一样。
他把握着力度打开一个可以让他进入的门缝,侧身进去。
陈初衍背靠着门后的墙上, 身形和双手紧紧地贴着背后的墙。
似乎这样可以获得些安全感, 他耸肩缩着脖颈,白皙的脚落在黑色的地板上微微弯曲。
身高重新恢复平常的视线范围,陈初衍扫了一眼闻礼衣服的下摆, 却又像是被吓到一样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
他的余光向着一侧自然而去, 试图掩饰刚才的动作。
却不曾想,被勾引到极致的男人是没有脸皮的。
闻礼故意压低声音附身靠近陈初衍, 毫不收敛的眼光从上到下的扫视陈初衍的上下。
他那双滚烫的大手抬起陈初衍的大腿让其勉强挂在自己的腰上。
陈初衍让这气氛弄的脑袋发白,只能顺着男人的动作完成他的指标。
在被抱起之前,他听到那熟悉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宝宝,夹好了。”
.......
三个半小时后,太阳已结束今天的值班时光,月光在夜幕上慢慢地攀爬。
车上。
已经开完两场会议的白峰,先是看了一眼已经亮了许久的房间和客厅,又看了一眼右手手腕的手表。
正当他准备再处理一份文件时,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光亮,他打开文件的手一顿,转头看去。
发现有人从房子里面出来,他眯着眼眸看了一眼见是闻礼,立马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房门关闭。
闻礼脸上带着金丝眼镜,两边的细链子随意的搭在肩膀上。
他头发半扎,发尾还带这些湿润,明显是刚洗完澡的模样,身穿着白色高领的薄款毛衣和一条黑色的裤子。
闻礼漫不经心的向着车的方向迈步走去,身上由内而外的透露着慵懒餍足的气息。
他一只手上正挂着那条一直在陈初衍身上的佛串,整个人显得温柔斯文,尽显淮区贵公子的模样。
等他停下脚步,白峰正好从车上下来,“闻哥。”
刚才离得远看的不清,白峰这才发现闻礼虽然穿着高领毛衣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从脖颈上看见丝丝红痕。
不说别的,单说那双本就格外吸晴的手的虎口处都存留着牙印,甚至无名指上都存着红痕。
完全不难想到眼前的男人方才经历了什么温柔乡。
白峰收回视线垂眸不再多看,他打开车门,闻礼却没有上车,而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随意的发了个信息。
不多时,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距离车两三百米的地方。
与此同时三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保镖下车来到闻礼的面前。
原先闲散的气氛忽而凝滞一样,白峰正了正身形,他发现这三人的胸前都带着容家的族徽。
如果三区七城是一面镜子,那边沣区的容家便是闻家的另一面,由于这两个世家,一个处于政坛,一个在商界独树一帜。
都是格外显眼的存在。
因此安保的级别都是最高的,这支安保部队高大上千人,都是雇佣兵或者特种队退役的人员再次就业成立的。
这支安保部队授名‘青云’,似乎从一百多年前两家就在培养。
轻易不会出现在明面上,但却无处不在。
基本三到五人的小队常年在家主的身边,只要家主发信息,三分钟内必然就位。
为首的保镖微微向着闻礼点头,语气恭敬,“闻少。”
闻礼双臂闲散的自然下垂,他拿着手机的那只手的指腹微微敲击着手机的背面,微挑的桃花眸里带着些冷淡,“在附近待着,如果有人进入,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不必出现,情况时刻跟我汇报,不必转齐颂。”
保镖:“好的。”
说完,为首的保镖带着其他的两个人上车离开,闻礼便不再注意他们的行踪,附身进入车内。
白峰关闭车门,进入副驾驶顺便把几个重要文件递给闻礼。
闻礼接过文件后没有打开,而是在车子驶离的前一刻,视线还紧紧地盯着卧室的门窗。
他的脑海里浮现起刚才不耐受的陈初衍,神志不清的张嘴含住他的指尖的画面,一时间心头和指尖都发麻。
当房子消失在视线内,他收回目光,夜色中车辆奔驰不见。
闻礼恢复日常的气质,他指骨轻轻地敲击着车门的扶手,垂眸细细地浏览过文件。
今天晚上的聚会陈初衍势必不可能到场,他本来也可以不去,但许久没跟程润聚聚了,去一趟待一会儿也无妨。
何况若是他再待在房间跟陈初衍共处一室,估计会把小家伙吓得出现应激反应,适当的保持点距离才能让爱情和回味更加持久。
闻礼看完一份文件皱着眉把文件退还给齐颂让下面的人重写,最近一直忙着没有去公司,总有些浑水摸鱼的开始松懈了。
他面无表情的打开下一份文件,眉宇间隐约可以看见些怒气,自他当上家主后清理了不少人,公司确实也许久没有再整顿一番了。
连这种重要汇报都开始摆,可见平时工作的认真程度。
白峰想起刚才在微博上看见的热搜,出声暂时打断了闻礼的处理,“闻哥,刚才陈老那边公开了嫂子的身份。”
陈家此举确实没什么问题。
借着闻礼和陈初衍两人上综艺的日子官宣陈初衍的身份其实也无可厚非。
但偏偏没有跟闻家这边打过招呼。
这就有点事情在里面了。
闻礼听到白峰的话,显示停住了敲击的手,他拿起一旁的水饮了一口,眉骨瘦削深刻,眼眸深沉,“没事,牙牙上闻家和陈家族谱的事情不日就会处理。”
陈老自从退位后许久不露面了,若是陈初衍没有嫁给他,陈家那边原可以不动声色的私下认了也就算了。
陈初衍的身份实在算不上太过光明。
可陈初衍嫁他在前,他代表的身份就不止是陈家私生女的孩子,而是闻家现任家主的家主夫人,是实权在手的掌权人之一。
陈家近些年来式微,全凭陈之涯和他哥两人撑着陈家往日的辉煌,而现如今陈之涯都是半个闻家人了。
话虽如此,现如今的职权者到底不是闻楷,陈之涯利用不上,后面还有个陈初衍。
陈老确实老谋深道,不过微博寥寥数字,便把闻家和陈家彻底绑在了一起。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还不能太过于计较,毕竟是长辈,七拐八拐的算着也是祖父的辈分。
闻礼揉了一下头发,满不在意地补了一句,声音平淡,“陈观那小子还算可以。”
白峰没参透闻礼话里的深刻意义,他以为闻礼的意思单纯是在夸陈观,“陈观小少爷从小跟在陈老身边,身上带着几分陈老年轻时的性情也是情理之中。”
这话说的到底也没错,上一个被陈老带在身边的人就是陈之涯,他母族那边的势力称得上是沣区顶天的地位。
在刚出生的时候,陈老为了显示重视,把陈之涯真的是当祖宗供起来,可以说陈之涯五十年来,小时候被父母宠着,刚成年就被闻家主养着。
一辈子的享福命。
可唯一让人觉得奇怪的一点就是陈之涯对陈观只是普通的亲情,从没要把袁家那边的关系给陈观拉一拉的意思。
陈初衍就不一样了,还没上陈家的族谱就见过袁家最有地位的那位了。
所以说啊,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什么的,根本不能用相处时间来计算。
等白峰的语音落地,闻礼先嗤笑了一声,“像有什么用,哄得住真正的主儿才是能力。”
这种关于几家纠纷的事情白峰就不适合再发言了,他沉默的收回准备说出的话。
听闻礼的话头,他对于陈老摆他一道的事情到底是有些脾气。
估计不一定在什么时候就得还回去。
而开着车的司机一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问三不知。
*
鎏金府。
沣区最着名的华阳大道上建立上百年已久的建筑,在三区七城还没划分边界的时候,鎏金府就存在于世。
经历多次变迁,它的整体风格掺杂了许多旧时代和现如今时兴的建造,风格迥异又格外融合。
背后的注资人从没公开出面过,不过有人算过,能在那个年代建起来这么辉煌的建筑的人屈指可数,起码是从古时候就富贵的大家族。
这地方与平常贵族子弟或者富二代经常聚会的地方不一样。
这里只有一些不经常在外面露面却只要说出名字绝对是家喻户晓的那种地位的人进的地方。
层层安检,整个建筑内随处可见巡视的保安,金黄色的外饰丝毫不显得老土,墙上和柱子上雕刻的龙和凤以及其他象征吉祥如意的生物。
离得近了甚至会让人感觉到灵魂上传来的震悚。
程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既然说的出来聚会的话,肯定不会随便安排个场子就这么结束了。
他身上穿着小马甲西装,黑色的皮鞋踩在鎏金府外面的喷泉的水池边上悠闲地等着其他人的到来。
由于除了特定的人员外,车开不进来,所以大部分都得步行进入。
程润叼着一根烟双手插兜,看着喷泉下面遗留的各种宝石金子,每一个都是孤品的存在,黑卡更是随处可见,把六百平米的池子几乎都堆了接近有十多厘米,像是外露的藏宝洞。
本来这里是打算堆放一些海底的石头或者珊瑚应应景的。
但谁让不知道几百年前一位富商老板喝醉从鎏金府离开后,正巧把宝石戒指掉进了里面。
这老板也是大气,瞅着上面的蟾蜍轻笑了一下,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后续鎏金府的人根据监控查到后,刚准备把戒指打捞上来给老板送回去,可谁知正好赶上动荡,老板连夜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