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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热闹的步行街,拐手钻进小巷子,在便利店后一栋楼房,隐蔽在黑暗中门口亮着暖黄色的亮灯,似乎为了引起路人注意。
里面敞亮,服务台前的马尾辫女生看见我们走了进来说:“你们要订房吗?还有很多间可以选。”
不是旅游旺季,基本上房间都还会有。
“嗯。一间双人房,这个。”
唐风行回宿舍拿了药,和我的身份证,现在也不算特别晚,墙壁上的钟正好扫过7:00。
我们登记完后,顺利地上了三楼。三楼蜿蜒曲折,一条走廊无穷无尽,狭窄的走廊没有一个人经过。门口的墙壁上贴满了活动的拍立得照片,四楼有健身房和宽大的厨房,看来是搞活动用的。
看来这里不止是一家旅店。
唐风行把我放在床上,给我脱鞋,看着我:“这里是不是很安静?”
我环顾四周,除了暖气发出的声音,真的一点声音也听不见,仿佛世界被压缩,我被压缩进这个小房间。
我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你来过?”
“之前有朋友来找我玩,我可没地方给他住,就为了给他省钱,出乎意料这里还不错。120一晚,可以睡到12:00退房。”
我环顾四周,微波炉,洗衣机,整体像是新装修,有种简约北欧风格。榻榻米式双人床,被褥柔软象牙白,枕头松软。
就是浴室……
浴室透明玻璃围起来,里面人在做什么,一清二楚。
正对着浴室是一面洗脸台,巨大无比的玻璃镜子。
“朋友,是男的,女的?”我看着透明玻璃浴室不自觉地开口问。
唐风行脱下外套,疑惑“啊?”一声,然后里面回答“男生啊。”
我点了点头,有点儿后悔问这个问题,他摸了摸我的头说:“有两个人来玩,他们两个人住,我有宿舍不住不是浪费钱吗?”
我抓住他要离开的手,重新放在我的头顶说:“再摸一会。”
唐风行轻柔的抚摸我的头,很舒服,我喜欢这种被触摸的感觉,有种被爱着的感觉。
温暖惬意。
这里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今天要洗澡吗,我怕对伤口不太好。”
我看了看衣服上的血迹:“要洗澡。”
说完我就开始嫌弃这件衣服,身体燥热得我想要脱衣服,我脱下外套,开始脱毛衣,因为毛衣会刮蹭到伤口,不太好脱。腰间有些凉意,我干脆毛衣连同底衣一起脱下来了。
唐风行去书包掏东西,等我脱得只剩下裤子时候,他拿出来纸巾卷住我的手臂,拿保鲜膜转了一圈问我:“紧不紧,会不会很疼?”
我摇头,开始自力更生脱裤子,脚上打了石膏后穿得裤子都是宽松的,扯开腰上的绳子就会从腰上往下滑。
我现在对身上的衣物有种嫌弃,想要什么都不穿,穿在身上就难受,随意扔弃后,唐风行愣愣看着我。
而我则大大方方看着他,展开手臂:“帮我洗澡。”
他手指蜷缩了一下,抓了抓裤腿,准备了一下把我抱了起来。他手掌的温度好高,贴在我的腰上。放到座椅上,他又像上次一样给我洗澡,但比上一次要放松了许多。
但他怎么又红脸了?
洗澡的时候我也不安分地开始动手,湿漉漉的手摸了摸他红的脸,摸过他红的耳朵,比我手上的温度还要烫,手上的水顺着下颚滑进了脖子里,他停止了一下,抓住我作恶的手,一句话也没有说。
浴室里的雾气也没有让透明玻璃蒙上上一层遮挡,我一览无遗地被眼前的大镜子照着,居然生出来一些无所谓。
粗糙地洗完,整个大毛巾把我裹起来,擦干净之后直接塞进来床褥中。被褥和床榻有点儿冷,我哆嗦了一下,他调高了暖气。
他拨开我的湿发:“我给你涂药,忍着点。”
他解开保鲜膜,沾着血的纸巾扔进垃圾桶。他拿出来一个小瓶子,棉花变成紫黑色。
“医务室只有这个了,你忍一下,这个闭合性好。”
我看着棉花沾到我的伤口上,一股炙热灼烧刺疼,我不禁将手抓握起来,他把他的另一手给我抓握在,十指相扣,再次给我上的时候,我疼得条件反射要缩手,他抓着我我乱动地手,给我吹气。
凉风吹过奇迹般地没有灼烧感,也不疼了。
绷带缠绕包扎完毕后,他出去一趟买了一碗粥,一碗河粉回来。
我一直看着门等待,看着钟表一点点划过,他按照固定时间回来了,我松了口气,朝他笑了笑。
“欢迎回来。”
他看我身上没穿衣服,问我为什么不穿衣服。
我说我不想穿衣服。
我固执地不想要穿衣服,穿衣服让我不舒服,累赘,感觉到躁烦,他给我套上,我又脱下来扔在地上,还必须要多远扔多远。
“不穿衣服。”
“会着凉。”
“不穿。”
我把自己裹紧被子里,躲避穿衣服,被子随着我的体温开始变得暖和,突然我被抱了起来,被子裹在我身上,露出头来,像个粽子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