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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舒宁,你他娘给我出来吃饭!”唐风行在外头吼我,这是他第几次叫我吃饭了。我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翻看着书,把案例翻来覆去地看,白纸A4纸铺满了桌子,我的笔刷刷地写,完全没有想要回应他的意思。
我听见外头没声,心里不禁有点愧疚:“你先吃吧,别等我了,我还没复习完。”
“出来吃饭,你不看看几点了,从上午七点你就在里头龟缩不动,你是神仙吗?”唐风行收之前平缓的语气,前一句也讲了脏话,看来是真生气了。
因为早上我把自己关里头,没吃他做的早餐,他也没想着我现在也还没出来过,
“你非得跟我吵吗,要你管?”我被他念叨的烦,摔了笔,忍不住暴躁地顶回去。
外头沉默了许久没有回应我,我停下来笔,看了一下点,居然已经下午两点半了,他也该去上班了。
想想他几乎每天上班中午还回来看我一下,叮嘱我吃饭,仔细一想,我就下不去写字的手,我连忙开门。他就站在门外,手还保持着敲门的样子,看见我,脸色沉下去,没一点好脸色给我。
“是,我管多了。你他妈爱吃不吃,我跟个老妈子似的哄你吃饭,我也是有病是吧。”
惨了,这声音,绝对是生气,我说话过分了,这得哄,不然又要冷战。我连忙抓他肩膀,他立马转身,甩开我的手,头也不回走出了屋子。
我听见“嘭!”关门声就知道,他这次真心气到了,是因为嘴快讲的话吧。我烦躁地搓揉头发,陈舒宁,你看看你又干了什么好事。我看着桌子上热了好几次都饭菜,我想我也是挺混蛋,说出这样的话。
想着他晚上回来,好好跟他道歉,可是晚上他没有按时回来,他给我发了一条消息,他要出差,他得去一趟委托人的家乡。
第一次没有唐风行的拥抱,没有他的声音,床上只有我这么一个人。
我开始回忆了一下,最近不用去花店。花店这一个月都不开,好像是温渡凉与零售交接,丢了一车的花,那车最后在附近一片湖里找到,车从湖里被捞出来,司机跑路的了。
至今也没查出来为什么司机要这么做,只是温渡凉把店关了,让我一个月再来。我说可以让唐风行帮忙,他说他不想去追究。
他开花点就是觉得之前生活太累了,太麻烦,才答应来开花店。他要休整一段时间,我也不好强制要求他,恐怕是被这件事刺激到了。私人问题就不能继续深究下去,我这人跟唐风行待久了,也喜欢替别人多操心起来。
这几天我精神好了很多,有些好过了头,经常睡不着,脑子里跑火车,无数事情跟一部部残缺的胶片电影闪过。思诺思要吃一颗半多,半夜还得手脚抽搐一下,唐风行在我身边,我才能稍微一夜无梦。
而且这样药一下去一整天都要犯晕,不到下午基本不会清醒。醒来又要犯头疼,愈发不愿意睡觉,他工作出差,他不在,我就不敢睡觉。生怕梦里醒来,这一切是假的,一切只不过是我的幻想。没有唐风行,也没有人救我,只是我的脑海不断虚构出来的一个人罢了。
怕梦碎,更怕自己承受不了,恐惧像上吊的绳子一样紧紧地栓紧我的脖子。我就连着几天晚上偷偷没吃药,晚上就不会有困意,起来翻原先的书,想着吃进点知识。
连着不休不眠好几天,本来就不爱进食,没有唐风行,我根本没有进食的欲望。
我们这几天也没有好好说过什么话,没有打电话,也没有过多的聊天,我每次敲出来一大堆话,全部删掉,用纸上文字来麻痹我自己,下次再说,等他回来再说。
到了晚上,我会疯狂想念他,想念到无法纾解疼痛的悲伤。